《了不起的盖茨比》引发热议 每个人对盖茨比都有自己的解读,而鲁赫曼的解读也许激进,但一定忠于了他眼中的盖茨比。可以说,迄今为止,没有哪一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能如2013版这样受到如此多的关注,引爆了关于名著改编、拜物主义等多个层面的讨论。对原著烂熟于心的人看到一件件炫目的衬衣凌空飘下就再也忍不住汹涌的吐槽欲望,而另一些对导演相对宽容的影迷则决定力挺这个向现代物欲致敬的黄金奢华版本,并论证得有理有据。也许,2013版的盖茨比因为没有表现出人们期待的教化意义而受人诟病,也许巴兹·鲁赫曼处理人物的脸谱化方式把小李子变成一个行走的蜡像而让人难以容忍,但无论如何都不可否认,这个耀眼又空洞的版本已经与它那毁誉参半的命运合而为一,就像原著中那个拧巴的故事一样,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那些批判影片如何肤浅、人物塑造如何单调的人,还是先回过头去看看巴兹·鲁赫曼之前的作品吧。《罗密欧与朱丽叶》让时年22岁的小李子成功变身现代版罗密欧,给呆萌正太蒙上了一层忧郁的气质,而下一年小李子就登上《泰坦尼克号》进入了事业井喷期;被誉为经典的《红磨坊》让妮可·基德曼成为众影迷心目中十几年来无可替代的女神;而之后与女神再次合作的《澳大利亚》虽被公认为烂片,但俊男靓女的搭配还是可以满足影迷们“养眼”的基本需求。是的,如果用一个词概括巴兹·鲁赫曼的影响风格,我想应该就是“养眼”了。不惜工本的布景,精致到指尖的服装、恰到好处的音乐……一切的一切都在为绚丽奢华的画面服务,于是,随之而来的,必定有一部分要给其让道。很不幸,巴兹·鲁赫曼的弱点就在于人物性格的单一和故事结构的薄弱。 其实,把这称为巴兹·鲁赫曼的弱点也有点欠公平。每个导演都会选择自己擅长的表达方式,就像伍迪·艾伦擅长通过语言的堆砌建构社会观,克里斯托弗·诺兰善于表现善恶交锋间的灰色地带……那些初见充满深度和设计感的影像,如果刨根究底去探讨,都会落入某种类型,从3D变回2D,最后在记忆的褶皱里销声匿迹。因此,只要投资方没意见,砸血本为观众烹制一顿视听盛宴并无可厚非,主人公的性格在锦衣华服中逐渐苍白也不算什么低级错误。但是,打着“忠于原著”的宣传语推销一部专注于试听感受的影片,就有点挂羊头卖狗肉,货不对板的意思了。 “是否忠于原著”的争论是从戛纳电影节首映以来就一直笼罩在影片上空的一片大乌云。一篇发表在《纽约时报》的文章从反应物欲的角度对鲁曼的改编进行了解释,“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有一个观点就是大量美丽的事物能产生一种强烈的审美反应,有点像是崇高的事物给人的反应。最棒的衬衣、汽车和香槟酒杯,以及金钱能买到的任何其他东西,肯定是驱动巴兹·鲁赫曼对《了不起的盖茨比》进行大胆、奢华改编的动力。”这就是说,每个人对盖茨比都有自己的解读,而鲁赫曼的解读也许激进,但一定忠于了他眼中的盖茨比。 这就又涉及到如何忠于原著的问题。从文字到影像是一个把虚构变为实体,让人脑中的想象呈现到视网膜上的过程,是不同介质的转换。在此过程中,我认为“切入点”和“度”的拿捏是成败的关键,个人比较偏好的文学改编电影如李安的《理智与情感》(1995)、杰瑞米·艾恩斯版的《洛丽塔》(1997)、《时时刻刻》(2002)等等。这些改编之所以成功,我认为是创作者首先读通了原著,从原作者想表达的内心出发,从“神似”进而达到“形似”。说白了,把小说拍成电影的过程就注定了其成品不可能是简单的“文字影像化”。影评人周黎明的一段话很精辟,“文学是作家大脑的产物,而电影则是集体智慧以及金钱的果实。当文学转换为影像时,这中间每一个环节都会牵涉到无数的决策,这些决策都在考验导演及其他创作人员的功力,一定会打上他们的烙印。” 也许,这也将成为巴兹·鲁赫曼版盖茨比的一个独特注解,去除了道德意义的教化与审视,用试听的感官刺激让它充满了现代感。其结果也许差强人意,但也忠实地反映了这个时代的价值观。作为现有影像记录的4个版本之一,巴兹·鲁赫曼镜头中的盖茨比可能将是唯一一个因为有了众多社会反映而完满的电影,不一定了不起,但一定独一无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