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俪在采访中说“邓超解放了她的天性”,大概意思是说通过《恶棍天使》这部片子,邓超挖掘出了“芈八子”内心的喜剧神经。但喜剧,不管是导演还是表演,总归都需要靠那么一点天赋,没看邓超自从喜剧神经被解放之后便总在各式各样的场合“装疯卖傻”扮逗比,但很可惜逗乐的永远只有他自己,留给观众的却是些许尴尬。所以,孙俪这所谓的“天性解放”,却谈不上是一件好事,本可以安安静静做一个专撕后宫的孙娘娘,却还是选择了这部无知、无语、无趣的低劣喜剧片。 显然,作品和演员是互相成就的,所以尽管孙俪镶上了暴牙,在影片中扮丑作怪,也无法拯救《恶棍天使》本身散发出的一身烂气。邓超和俞白眉曾经在《分手大师》中用烂俗之法上演了一场鸡蛋撞石头的好戏,当年票房尚佳,金钱的诱惑之下二人的再度搭档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没有才华这事,却不是轻易就能变的。 经历过上次锤炼的两人,却并没能在漫天而至的批评声中吸取什么教训,在《分手大师》中体现出的有关故事讲述、喜剧氛围营造上的毛病,不仅没有得到任何修正,反倒更加变本加厉。《恶棍天使》的故事,事实上难以称得上一个什么完整的故事,用一系列偶然堆积出桥段肆意拼凑,既无逻辑也无章法,用一个与现实架空的场景,试图构建出一个略微黑色幽默的新世界,但始终还是逃离不开创作者既有恶趣味的影响。所以虽然看得出影片在向周星驰的《功夫》致敬,但与《功夫》所洋溢的那种底层情怀相比,《恶棍天使》里就只剩下让人无语凝噎的低劣戏仿以及对人物的不尊重了。 当然,认真去分析这样一部作品的故事讲述方式本来就是无厘头和自讨苦吃的,当创作者压根就没有将讲故事作为影片的主要任务时,这种讨论就更加意义式微。《恶棍天使》对于故事本身的轻视,很大程度的原因就在于创作者对噱头、搞怪的过于关注,以及对何为喜剧片的理解偏差。 喜剧片当然可以如《恶棍天使》的部分情节那般闹腾,但却要尽量避免成为一出彻头彻尾的闹剧。《恶棍天使》从开画第一场的雪山讨债戏,就充斥了最为低劣的搞笑手段,如刻意夸张并且放大的表情特写,邓超的表演、服化以及那两条已被冻僵的鼻涕,极尽夸张之能事,想要使劲地戳着观众发笑。 所以,当影片进入正题,邓超和孙俪扮演的角色相遇之后,主创们更是想透过大银幕直接来挠观众的胳肢窝。第一场车祸戏,孙俪扮演的角色的表演目的只有一个,向观众证明自己是个“缺货”,而此时的邓超,还是他习以为常的夸张演绎,将一个恶棍“缺货”化。所以,《恶棍天使》里充斥的都是缺货,却没什么明白人,唯一看破一切的,也就只有那只鹦鹉了。 好的喜剧应当是洋溢着满满的关怀的,对弱者、对底层天然的同情与关怀,无论是卓别林还是周星驰,都在无处不在的关爱底层,将他们的日常生活用颇具喜感的方式予以呈现,却最终启发了观众对生活、对角色的思考。但《恶棍天使》,却丝毫不见这样的情操,邓超扮演的男主角身上“无故事”,只是一个睡不着觉的恶棍,影片原本可以在出租房中设定一个英雄归来的仁义场景,凸显“不合群”的恶棍和租客之间天长日久的情感,但很可惜,影片里并没有。而孙俪扮演的女主角,却难以说得上是底层,一个留洋女博士,其境地无非是自作自受,而她与母亲的关系,本来也可以多加书写,提升点影片的质感,但显然创作者想要的就是闹腾,而并不想静静地讲一个好玩好笑的故事。 实际上孙俪饰演的角色,似乎还带有那么一点不自觉的群体歧视。留洋女博士,却被描绘成一个只会计算、不懂人事的学习机器,不仅缺乏一定的社交能力,而且还缺乏对自我的认知。显然,这种形象定位来自于社会上对女性群体的一种刻板偏见,认为伴随着学历的升高,同时而来的是生活能力的降低。但事实并非如此,如此狭隘的描绘一个女性,要搁在国外,早就闹翻天了。创作者的这种无意识,自然是出于他们在创作之初就未曾将剧本和角色细细打磨,一切冲着金钱而去,怎么搞怪怎么来,合理性、人文关怀就被置于一边了。 而我们常说的经典喜剧要让人笑中带泪的至高要求,就更是不适合放在《恶棍天使》了,创作者的审美和创作水准始终停留在低俗的逗笑方式里,邓超拼了命的想让观众发笑,甚至不惜穿上了齐那啥小短裤,还扮起了古埃及人秀肥肉,在蛋都碎了你们都不笑的情节里,邓超彻底暴露出自己缺乏喜剧才情的本质缺点。 邓超对于《恶棍天使》遭遇恶评如潮表示呵呵,还在微博发声认为“都是被营销黑恶意抹黑”,但实际上,《恶棍天使》并不需要被黑,因为它就是这样一部用恶趣味代替了谐趣,用搞怪代替了搞笑,用低智商试图拉低观众的欣赏水准的影片,也成功的为2015年烂片排行榜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 文/达达先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