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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视觉艺术的空间观念——基于亚洲与东方影响的比较研究(4)


    若再次审视唐代绘画造型理念,可以断定,艺术视野只有在文学最为现实的意义中扩展自身。这一点突出体现在艺术作品中,更体现在新的哲学思想与概念之中。卡尔—亨兹·波尔(Karl-Heinz·Pohl)在一篇名为《中国美学与康德(Chinesische sthetik und Kant)》的文章中,认为文学对中国艺术中的美术造型有着显著影响。尽管其论断主要是指认宋朝(960-1279)近两百年间的艺术的现象。有宋一代,一方面工笔画写实技巧日臻完美,另一方面开启了绘画的文学化进程,文人画即为代表。“法度”和“尚意”两种绘画观念表面上对立,实则共生。一如宋词,既追求“婉约”“豪放”雅化悠远,又追求“韵律”“平仄”十分严格。这表面上对立的两者,却在中国艺术中具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12)之后的西方艺术体系中,这两种概念都属于绘图范畴,而在中国艺术观念中早已有之。和谐与均衡在对自然的描述中被视为同等重要。而卡尔—亨兹·波尔把“合法性”这一概念回溯到儒家思想中,“作为宇宙本身的秩序”的观念。(13)先秦《管子》的“道生法”与道家思想相似,这一颇具哲学含义的“法”如同自然法则,作为宇宙秩序,且能自如地阐释自身。而佛教中的“佛法(达摩,Dharma)”的内涵亦模棱两可,因为此概念将“无”立于“醒悟”的对立面。“从美学角度看,在艺术创作中的‘醒悟’(Erleuchtung)意味着对一种艺术的直观把握。所以,合法性(Regelhaftigkeit)隐含同时段的‘缘起性空’(gleichzeitigeNatü rlichkeit)。”(14)唐代文学对绘画的影响同样无法低估。晚唐诗人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囊括了诸多诗歌艺术风格和美学意境,从现在的视角来看仍然有着不一般的现代意味。他提出“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开启了空间感知的新维度,将艺术作品与精神空间,以及“韵外之致”在一个新的框架中体现出来。客观现实与艺术反映互相联系,艺术反映尽管可以被感知,却不能直接出现在画家笔端。但是,未来在艺术中展现出此种维度,或至少表达出艺术反映的理念。司空图的概念是从道家思想中派生而来。道家有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绘画有时与文字一样的苍白无力,被画的内容无法完全呈现出原景的复杂性及作者的所有感受。在几乎全部的空间距离中,这都成为了复杂的哲学命题。而道家,尤其是《道德经》中的哲学范畴,就内容而论,与古希腊的先哲亚里士多德的某些思想较为接近。(15)亚里士多德(约公元前4世纪,与老子同时期)区分了物质(古希腊语:hiē)与形式(古希腊语:morphē)。他持有这样一种观点,物质必须有所舍弃才能有所获得并发生转化。此种转化导致了形式来源于物质,并且不断的变化。“亚里士多德认为灵魂是终极运动者,即事物产生运动变化的根本力量。故如情感、感知及理解之类的运动并不是灵魂的真正运动。灵魂作为准则是不能被改变的。被改变的只有拥有灵魂的人类。灵魂本身并不运动,既不产生也不消逝。故灵魂是自在和自为(an und fürsich)的(不依赖于身体,也不需要物质)。”(16)“新柏拉图主义”将现实世界(Die reale Welt)同精神(概念的,Intelligibel)世界合而为一,发展了上述的思想。(17)新柏拉图主义暗示现实世界只是精神世界的影像(Abbild),尽管其中有着尘世间的物质(Dinge)与现象(Erscheinungen)。由此他们区别出三个有着高下关系的范畴。最高的为“太一”(希腊语:to hen),其下是超越个人的知识(希腊语nous)及精神的范畴,这一层面能描述最低的纯粹的精神层面。最后则是意义客体的世界(die Sph re der Sinnesobjekte)。(18)如此区分精神领域与物质领域,有着重大的历史意义,因为这能直接在绘画中被体现。
    对于亚里士多德的著作(如《形而上学》)的继承与传播,部分“新柏拉图主义”者成功地把他的思想同其他民族的智慧学说进行整合。普罗提诺(Plotin)在融和波斯与印度哲学方面失败了,但他的学生普菲力欧斯(Porphyrios)与杨布里柯(Iamblichos)却取得了成功。(19)然而,在中世纪早期,重要的现世哲人奥留金(Eriugena),他在公元9世纪的西法兰克帝国,不但通过翻译“新柏拉图主义”的著作(如乌尔提亚努斯·卡佩拉(MartianusCapella)所著《论伪杰罗姆的天堂等级》(ber die himmlischeHierarchie des Pseudo-Hieronymus),而且通过自己的著述《Periphyseon》闻名于世。老子和亚里士多德都将“自然”“太一”作为各自哲学的核心范畴,二人的观念有相似之处,尽管差异也不小,但这并不妨碍二者的博大思想广泛流传并影响后世。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自然法则的和谐观念“天人合一”凸显而出。而与此相反,在西方起主导作用的是空间的展现(表象,Vorstellung),不仅是物理的,而且是精神意义上的。当柏拉图主义者尝试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秩序时,老子的“道”的观念已经把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的生成、发展、变化规律包容其中。
    
    图3 《药师经变图》 敦煌莫高窟 148窟北壁 唐代
     
    图4 圣加仑(Sankt Gallen)修道院设计规划图(约840年)
    如果把目光转向唐代敦煌石窟中壁画的造型,可以发现其中明显的变化。以第148窟中北壁《药师经变》(图3)为例,可以看到早期不成熟的风格转变。与之前不相同的是,整体的绘画空间专注于对巨大的宫殿与园林的刻画。有意味的是,画中人物形象众多,具有整体绘画空间的等级次序。从空中俯瞰就会发现观察者(信徒)分别在大大小小的园林中漫步,园林之间有回廊、拱桥相连,并与宫殿建筑的建筑平台构成了小的“码头”。七宝池被莲花所覆盖,两座分居左右的佛塔围绕着画面,药师佛在画面的中心,背倚在光环中,左右协侍为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椭圆形的云彩构成了“精神中心”。该“精神中心”连同迦陵频伽——妙音鸟和云彩一同升腾。壁画中的净土世界有着园林、回廊、水榭,宫阙,楼宇,众多神灵与不鼓自鸣的乐器漂浮在云层之上,整个绘画空间充盈着装饰物、建筑、风景、人和天神,映现了一个完全超脱于尘世的极乐世界。壁画描绘的是一个遥远的世界,空间中有山水,有岛屿,把有形的空间分割为无形的外部区域和内部区域。由此,“整体”被作为“片段”描述,而观察者并不会看到其外部的现实部分。因为在第148窟中任何一面壁画寓意的“结束(终结)”都是不可预见的,可以通过一种几乎是矛盾的方式体会“来世”。由此大多数人的眼界与理解就不能简单地遵循理性或是忽略理性,在一个又一个难以揣测之中,“来世”渐渐地浮现。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