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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十年《清明上河图》研究述评(3)


    2.有关《清明上河图》艺术特色、审美情趣的探讨
    马新宇先生从绘画艺术的视角出发,对“秋景说”和“四季景说”提出质疑,认为作者巧妙地寓春意于画理画趣之中。[50]作者能够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结合艺术的审美情趣,提出自己的见解,新颖别致,令人深思。同时也为《清图》提供了新的研究方法,有利于研究的拓展和深化。周峰先生认为《清图》较多地涵有市民阶层的审美情趣和生活理想的成分,反映了作者对现实生活的某些向往和爱好。[51]笔者以为,该图是一幅伟大的现实主义风俗画。周氏之说是对《清图》的误解,从某种程度上降低了作品的艺术价值。郝大微先生以《清图》为参照,探讨了宋代市肆风俗画的艺术特色和审美情趣。[52]刘远修先生讨论了《清图》的情节艺术,认为作者通过一些戏剧性的情节与写实的细节描写,使北宋都城汴河沿岸清明时节的风俗景观生发出活灵灵的艺术图画,表现出较高的情节艺术水平。[53]彭清深先生对《清图》描绘的内容和艺术特色进行了概括,认为它是中国绘画艺术的现实主义杰作,画面所表现的题材内容具有高度的历史文献价值。[54]
    总之,美术界的研究者从不同的视角出发,对《清图》的绘画艺术进行了探讨,将“清明上河学”的研究继续推向深入,给人一种“柳暗花明”之感,这是令人欣慰的事情。但不少研究者史学素养不高,对基本的史实和张择端生活的社会背景不了解;史料的征引上大多转引或采用二手、三手资料,出现了不少错误,学风的严谨上还有待加强。
    六、关于《清明上河图》真伪的争论
    《清图》自问世以来,历代多有仿本、摹本、赝品的出现。时至今日,流传海内外的《清图》的著名传本已达30多种。《清图》的真伪长期以来成为学术界争论的热点问题。
    在众多的传本中,究竟哪一本是张择端的真迹,学术界把目标集中在分别收藏于美国的“元秘府本”、台北故宫博物院《清明易简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石渠宝笈三编本”《上河图》。其中北京所藏被大多数研究者确定为张择端的真迹,如徐邦达、张安治、郑振铎、启功、周宝珠等学者均主此说。最近一位多年研究《清图》的著名西方学者、中国艺术史教授韦陀先生在其论著中再次对北京藏本给予了肯定。[55]在对图本的研究中,长期以来学术界认为有两大系统:一是北京藏《石渠宝笈三编本》为一大系统,该本在流传过程中保密性强,见之者少,摹本很少。另一系统元秘府、《易简图》、东府同观本等,摹本虽有差别,但共同之处较多。近年来,这一观点遭到了孔庆赞的质疑。[56]
    如何辨别本子的真伪,周宝珠先生提出了几条建议:(1)看城墙是土城还是砖筑,宋代内外城均为土筑;(2)看虹桥是否为木结构的单孔桥,这种桥为宋代汴河的一大特色(唐寰澄先生从建筑学的角度出发,得出了一致的结论[57]);(3)看有无瓮城,东京外城无瓮城;(4)看画风是否符合宋画风格和笔法。[18]诚然,北宋都城开封的城墙是土筑的,历史记载和考古界均已证实。遗憾的是,元秘府本和《清明易简图》都将其绘成砖墙,显然不是当时人所画,而是后人所作。周先生在开封生活40余年,又是宋史、宋都开封和城市史研究的大家,其上述观点有一定道理。
    《清图》本子的真伪,目前仍是学术界争论的热点问题,一时间令人难分轩轾。众多复制品和摹本的出现,某种程度上对《清图》起到了宣传作用,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它如此巨大的艺术魅力和重要的社会、文化价值。
    七、关于作者及作品创作时间的争议
    张择端的身世,史籍缺乏记载。长期以来,关于他的生活时代与《清图》创作时间也是学术界激烈争论的问题,直到目前仍未达成共识。就近年发表的论著看,关于张择端生活的时代有以下几种观点:(1)“北宋时期人”,研究《清图》的大家如张安治、周宝珠以及英国学者韦陀等均持此说,也得到大多数研究者的认同。提出此说者从《清图》画面的内容、金人的题跋、北宋时期的画风等几个方面来论证自己的观点。(2)“金人说”,刘渊临、孔宪易先生等为其代表。[58]这一观点遭到了诸多研究者的质疑。周宝珠先生对“金人说”的论据逐条进行了批驳,指出了该说诸多相互矛盾之处。如刘渊临承认张择端在宋徽宗政宣以前(1111年-1119年)即游学汴京,并开始画《清图》,在金天辅五年(1121年)《清图》已告成。而天辅五年正是宋徽宗宣和三年,而北宋沦亡是1127年。由刘先生的论据判断也只能得出张择端是宋人的结论。[59](3)“南宋初年人”,邹身城等人主此说。认为张择端为南宋的研究者主要根据明晚期书画家董其昌在《容台文集·画禅室随笔》中对《清图》的推测:“南宋时追摹汴京景物,有西方美人之思”的记载。最近,美国纽约大学艺术研究所教授乔纳森先生对当前公认的《清图》的作者为张择端提出了质疑[60],但他并未提出足够的史料来支撑自己的观点。
    此外,关于作品创作于何时,由于文献记载的匮乏,仍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大多数研究者认为创作于宋徽宗宣和年间,不早于宣和二年(1120年),因为这一年成书的《宣和画谱》对《清图》没有记载。周宝珠先生推测应当是宋室南渡前完成此图。[59]近来,美国威斯理学院艺术系教授刘和平先生将《清图》成画时间定在熙宁三年(1070年)前后,即王安石变法之际。其理由如下:《清图》的绘画风格生动活泼,是11世纪下半叶北宋宫廷绘画艺术的主流风格;《清图》表现的是由汴河漕运带来的城市经济的繁荣,汴河航道春开秋闭正是《清图》的时间和内容;《清图》的风格、题材、内容均与11世纪下半叶北宋宫廷艺术与政治活动有关。[61]邹身城等人认为作品创作于南宋高宗绍兴年间,张择端为表达南宋人民思念故都,收复失地的爱国情怀而画。[2]可是南宋人的著述中却无只言片语提到张择端及《清图》,邹身城等人仅凭明人董其昌的记载就大胆推测是缺乏说服力的。总之,由于张择端本人和《清图》研究的可靠文献阙如,导致研究者各以管窥,引经据典,出现了不同的结论。
    八、结语
    《清明上河图》自问世以来就引起了研究者的广泛兴趣,尤其近20年来除史学界外,国内美术界、建筑学界、考古界等相关学科领域积极行动起来,国际学界也群起响应,《清明上河图》的研究呈现出不断深化、拓展与创新的趋势。研究者的辛勤劳动已取得了丰硕成果,在历史、绘画、考古、建筑、民俗等方面产生了巨大影响。但是由于研究者研究领域的自身限制:如不少史学工作者缺乏美术素养,无法从绘画风格、绘画艺术方面去探讨图画的特点;美术界学者缺乏必备的史学修养,对作者、作品特定的时代背景了解不够,史料的征引和鉴别上存在差距,面对“清明上河学”这一博大精深的课题,研究起来往往显得力不从心。再加之可靠文献的阙如、各学术派别之间视角、占有材料的多寡不同;各学科之间缺乏必要的沟通,各自为战,力量分散,导致不少研究存在着很大分歧,形成了盲人摸象,各持真理的现象。
    为了使《清明上河图》的研究更加健康、更加深入,笔者建议:其一,出版界尽量将《清明上河图》的各种版本,尤其是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的《石渠宝笈三编本》收集整理,采取高科技手段印刷出版,以便更多人从事研究。《清图》虽然印刷出版过多次,但所印本子仍存在不少质量问题。画面上的不少地方多不清楚,增加了辨认的难度,产生了一些分歧。如图中所画的人物和牲畜的数量统计中有很大出入;有人将图中遮阳伞下的“饮子”招牌误认为“饺子”。鉴于此,希望文物部门和出版界联合起来,采用现代高新技术,多出一些高清晰的精品,尽量避免这些不必要的争论,扩大《清图》的研究。
    其二,大量收集与该课题相关的文献资料和考古资料,各学科之间实现资源共享。目前关于《清图》的研究之所以存在诸多争论,除了作品本身具有重大的艺术价值和史料价值外,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相关文献和考古资料的阙如。因此,研究者要耐心细致地将有关《清图》的文献资料进行收集梳理,尽量做到一网打尽。不仅如此,从事该课题研究的各学科,如史学、美术学、建筑学、考古学等要相互沟通,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将《清图》的研究继续推向深入。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