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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萃】鲍德里亚及其艺术终结观


    出于对西方当代艺术现状的忧虑和艺术世界未来走向的迷惘,“艺术的终结”成为20世纪末一个备受瞩目的话题。相较于同时期的其他理论家,鲍德里亚艺术终结观的特异性有二:一是思路,鲍德里亚以终结为破解形上逻辑的切口,让艺术作为击碎自足的主体神话的标靶,将我们引向对艺术的反本质主义的思考。二是淡化理论阐发而强化碎片式体悟式的表达,鲍德里亚研究艺术问题的著述不再像早期体制内的写作那样清晰明确,他在行文中刻意强化了虚拟化和想象性,结构松散随意,言语充满诗意和玄想色彩。
    艺术话题的语境与基点
    艺术终结论的理论前提是“何为艺术”和“艺术何为”。鲍德里亚在这场辨析艺术的争论中是个刺点,他自始至终都以不屑的姿态来看待艺术。鲍德里亚对于美学原则、艺术史、艺术机构等支撑艺术世界的重要论题非常漠然,他没有对“艺术”概念追根溯源,也不曾认真研讨解决“终结”问题的答案。
    鲍德里亚从艺术史和艺术哲学的内在缺陷入手,批判艺术优势地位和超越性价值的预设。他激越发声:当代艺术已经赤裸裸地表明,艺术不是什么特殊的神圣性的载体,我们必须返回问题的起点,回到对艺术本质的误判中,回到催生人类行动的价值评价系统当中。
    鲍德里亚从人类文明进程的剖析出发,整合并重现了物的“发展史”:现代性思维以理性和主体为核心,是一个生产和出现(appear)的时代,这个阶段所出现的一切事物都时刻保持着表征或反表征的样态,各个领域在普遍的革命和解放呼声中都走向了进步与变革。所以,现实、理性、批判、反批判、成为社会的主流。
    鲍德里亚艺术终结观的出发点不在于某种艺术原则下艺术概念的失效,而是在他看来当代社会无法实现“下定义”这种人类活动,对“物”的本质的体认则成为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也很明显,鲍德里亚从当代文化的混乱状态反推艺术史观的缺陷这一思路的确过于臆断,他强调了艺术同文化的依附关系,却无视艺术作为人类精神产品的特殊性。
    艺术生产过程辨析
    回顾艺术史,艺术活动的动力机制在于逐步摆脱自然性、物质性、机械性的束缚而走向自由,其间人类的精神价值得以彰显和强化。艺术生产是因人的创造力与灵性而进入光环环绕的封闭系统,它在一定程度上会与现实产生关联,但这种关联较之于艺术专名的特殊光辉却是非常有限的。
    鲍德里亚从艺术生产环节入手,用翻转和可逆性的悖反逻辑来组织自己的艺术观:以模拟(simulation)颠覆了艺术生产,将价值和意义生产置换为符号生产,将美学原则崩塌后的艺术活动解释为生产不在场(absence)的过程,其结果在于用幻觉消解现实。鲍德里亚甚至直言当代艺术的价值就在于不在场。
    鲍德里亚分析了艺术生产的客观条件,他从消费出发,建构出有别于传统的社会结构模型。他将艺术生产界定为戏仿,其过程是在自身的垃圾和碎屑中寻求恢复完满性的荣光。无论什么样的艺术思想都无法逃脱人性论的框架,而无论何种艺术形式的开拓都只能是对艺术史上固有观念的翻新。在这种情况下艺术生产就变成了一种模式化的运作,其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和艺术自身的本相都在无益的抽象中消失了。那么“艺术的终结”就是宿命,这便是人类命定的(fatal)策略。
    可见,鲍德里亚“对艺术之死的宣判,是继杜尚之后的重申”。如果说杜尚以现成品逼迫人们面对艺术审美和现实庸常的界限问题,那么鲍德里亚则更进一步——他拆解了艺术生产的理论根基和社会基础。
    艺术价值的重构
    鲍德里亚将杜尚和安迪?沃霍尔所代表的艺术活动称之为艺术史的最后阶段。在他看来,艺术的终结是艺术在同现代技术和大众媒介的合谋下,由最大化的扩张和零价值的文化共同催生了人类的整体性辉煌。这一思路回应了艺术史中的另一个重要的理论话题:艺术的价值在于其稀缺性,往往是稀缺性推动着艺术走向顶峰——对美感价值的极致追求,对形式创新的不懈探索,对思想深度的深入挖掘。
    鲍德里亚不认可系统连贯的历史观,但他从中发现了一种解释艺术价值的可能:过度与匮乏都指向现实原则,而当现实原则失效时,艺术的极大丰富实则彰显着价值的极大匮乏。他指出,艺术原本就没有什么特殊性,是艺术史的观念为艺术赋予了意义的论域、起点和终点,以及某种特定的进化论特征,而现代艺术却徒劳地在这种人本主义的自设观念里寻找各种恰当的形式,妄图撕裂预设观念本身。
    鲍德里亚更热心启示我们思考:艺术是什么样不重要,因为艺术太多了,艺术自身太平庸无奇了。我们必须关注艺术不应该是什么。鲍德里亚认为,当我们重新审视理性中心主义的文化,艺术不应该是实在和庸常,也不能寄居于艺术史,更不能将其等同于艺术观念。
    与丹托的思路类似,鲍德里亚对过度与匮乏的认知来自于艺术史和艺术理论中的一个巨大缺陷:艺术总是处在被评价和被阐述的身份当中,也即艺术总是观念的艺术或世界观的艺术。长期以来这种潜在归引使得艺术无谓地背负了过于庞杂的主体价值的期许。
    鲍德里亚将艺术的终结视作在艺术表象急剧繁荣的最高点的急速反转,现代艺术越过了传统艺术的边界,取消了美学的特殊地位。当现实的一切“物”都成为艺术,艺术都投身于艺术史,而艺术史又简化为某种价值观念的抽象,那么艺术终结的命运就直接又必然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迎向终结的理论表演
    整体看来,鲍德里亚的艺术思想是与其社会批判同构的,研究社会文化和研究艺术前途在他来看是同一个问题。鲍德里亚的艺术思考延续了自消费社会文化批判以来社会文化全面符号化的终结思路,是对人类已经丧失了的象征性生活的怀念,也是其超现实理论建构中的一部分。所以,当大众文化和流行艺术洪水猛兽般席卷日常生活的各个角落之时,当艺术在充当符号而忘记自身时,鲍德里亚关注到艺术在表达世界深刻性时出现的价值匮乏。艺术变成了与符号的内在秩序同质的东西,并且渴望在与其同质的普通人工制品中复活,而这种愿望直接致使艺术丧失自身,走向终结。
    鲍德里亚的艺术终结观更多地是在进行理论表演而非批判。这也体现出鲍德里亚在当代思想界的特殊性:鲍德里亚以其思想的特立独行持续地反叛传统,而与此同时我们也感受到他也时刻准备着严格践行自我反叛。鲍德里亚是在模拟当代文化的生态,以散漫无所谓的态度挑衅这个被理论和“新见”充斥的世界。一言以蔽之,鲍德里亚对当代艺术世界的尖锐怪谲的分析,大有言过其实哗众取宠之嫌,不具有现实的实践指导意义。但是我们也必须正视,作为一个关切人类文化价值和精神危机的预言家,鲍德里亚是称职的。
    (作者单位:新疆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新疆大学新疆文化发展研究中心。原题《艺术史之外的艺术之思——作为反叛者的鲍德里亚及其艺术终结观》,《中国社会科学评价》2019年第2期,中国社会科学网 胡子轩/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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