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是生命情调最直接、最实质、最强烈、最尖锐、最单纯而又最充足的表现。”这是著名诗人、学者闻一多对舞蹈的见解。是的,舞蹈本身是人性的律动,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忘却了有关灵魂的东西,只是保留了它外在的形式,但这并不应该成为寻找舞蹈中人性关怀的绊脚石。笔者认为,舞蹈艺术既是生命的体现,只有在内容上回到“人”的原点,舞蹈创作的目的才能实现。本文从3个具有代表性的舞蹈作品出发,寻找舞蹈艺术中人性的闪烁。 人性的温暖:双人舞《咱爸咱妈》 在人物性格的塑造上,舞蹈创作首先挖掘的应是人物的人情美、人性美,赋予人物以生活感。文化部2013春晚上,由王亚彬和张傲月表演的舞蹈《咱爸咱妈》就做到了这一点。 伴随着一声粗犷、悠长的男音,“咱爸咱妈”便围绕着一根竹竿开始了生活的艰辛与苦楚,而其中也不时地透露出些许对生活的美好期许。编导在这里抓住了一个很好的点——“咱爸咱妈”。父母之间的爱,言语已经不足以表达,编导巧妙地把这份浓厚的情感呈现于舞蹈之中。 而竹竿的巧妙运用贯穿了作品的始终。竹竿本是生活中常见的物品,在把它搬上舞台的那一刻,它便由生活中的劳作工具上升为情感的纽带,是夫妻间患难与共的支撑,更是前进中指引方向的导航与希望。 然而,无论是题材的选取还是道具的运用,最终所要表达的终究离不开一个“情”字,《咱爸咱妈》就是有这样一份真感情才如此至深至切。在作品中,这一份“情”是前进路途中你我间的相互依靠,是艰辛时眼神中的彼此坚定,是疲惫歇息时捶背、相依的细节温暖。这里没有言语的交流,也没有形式上的故弄玄虚,而这恰恰也是舞蹈中人性的温暖之处。 人性的丑恶:群舞《羚羊的外套》 “人之初,性本善。”这是《三字经》中人们最常念叨的话语。人具有着复杂多变的情感,更是具有多面性,其中也包含着人性丑陋的一面。第十届“桃李杯”群舞获奖作品《羚羊的外套》正是通过舞蹈艺术的手段,真实表达了人作为高级动物对其他物种的残害—— 羚羊们在草原上无忧无虑地生活着。这时,一只怀孕的母羊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它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却在欢快地舞蹈。然而,一声枪响,一切欢笑在此刻停止,怀孕的母羊不幸中弹,肚子中冒出的“红色”正是它和未出生孩子的生命,这一抹红也印证了一场猎杀的开始,羚羊们奔跑着、躲避着、恐慌着,可终究逃不过猎手的子弹。当被“脱掉”皮囊的领头羊将象征着权力的头带交付于小羊时,舞台的前方是一张张带着“血迹”的羊皮从人们眼前滑过,这无疑是对人性最大的拷问——同样是生命,而人类又有什么资格去剥夺动物的生存权利?该舞蹈用血淋淋的事实揭露了人性的丑恶之处,提醒人们应该去反思。 人性的矛盾:舞剧《雷和雨》 女性问题一直是舞蹈艺术创作的关注点之一,许多作品表现了女性对爱情的追求以及爱情的矛盾冲突,显露出女性在爱情世界里的各种情态。而且,不少舞蹈创作者从此角度来抨击传统封建制度对女性情感的残害。《雷雨》是剧作家曹禺的经典之作,由王玫编导的舞剧《雷和雨》正是一个从《雷雨》中走出来的故事。剧中人物关系复杂、纠缠,情节一波三折,结局让人痛彻心扉。 蘩漪,周朴园名义上的第三位太太,在舞剧中,编导以“蘩漪”为主线,将6个主要人物的纠缠关系表现得淋漓尽致。当蘩漪爱上了小她7岁的继子周萍后,为了爱情以至于到最后不顾一切地与丈夫周朴园翻脸,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对爱情的疯狂。 而在王玫眼中,蘩漪的塑造可谓是舞剧创作的原动力。她曾说过,蘩漪可以是每一个女人,这悲剧更集中于开始衰退的身体和依然充满渴望的心灵的对抗,有一种令人心碎的力量。 剧中,蘩漪与周萍的两段双人舞将他们感情的起伏变化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蘩漪躲闪、反缚的推拉动作中,辅以周萍热情的大胆示爱,到最后两人身体接触毫无防线,这便意味着两人爱情的开始。然而,这份“畸形”的爱恋并没有得到最后的幸福,当蘩漪像个乞讨者一样匍匐在地上乞求着周萍给予爱的时候,已经坠入了不幸的万丈深渊,这也正是人性的矛盾所在。这些舞蹈作品对在传统的精神锁链的遏制下的女性感情困境的描写,使我们不得不思索造成这一困境的根本原因,从而提升了作品自身的思想高度与内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