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昆与正昆的区别就在于草昆的唱调更欢快活泼,唱词更通俗易懂,比起缠绵悱恻的正昆,它更加贴近民生、贴近百姓。”武义昆曲传承人何苏生说。长期以来,流落民间的身份让武义昆曲被人们称之为“草昆”,同时也保留了鲜明的民间特色。 “武义昆曲的唱腔行速比苏昆快,表演比苏昆富有生活气息,曲词、念白金华化。”徐宏图介绍,武义昆曲腔韵朴质少华、轩爽明快,而苏昆却讲究吐字押调,极其软绵幽细。二者差异,一在节短腔疾;一在冷板水磨,造成节奏上的快慢各异,产生声容上的不同效果。像名丑盛元清饰演《十五贯·访鼠》的娄阿鼠就别具一格。他模仿老鼠的习性,身体微蹲,静时纹丝不动,动时敏捷机灵,当念至“财星高照,眉开眼笑”时,动作快而较巧,一副得意忘形的贼相,令人憎恨而又富有美感。同时他还创造了“倒毛”、“钻凳”、“座跌”、“卧鱼”等特技。又如名花旦徐秀明所演《济贫》,即《雪里梅》《哑背疯》,将员外济贫,改为政府关心百姓疾苦,为残疾人安排生计,除富有时代感外,在表演上也别开蹊径,即“一人演二人”,正如杜钦先生所描绘的,看下身,俨然是一位老态龙钟、步履艰难、口哑耳聋的老人;看上身,却是一位婀娜多姿、羞人答答的少妇。大花脸吴德金在《相梁刺梁》《火焰山》《九曲珠》《通天河》所创造的“旋扑虎”、“硬僵尸”等技,更为苏昆等所无。此外,武义昆剧还创造了“哭腔”,用进《琵琶记》 “五娘吃糠”一段【山坡羊】的演唱,其嘶哑的抽噎声,每令观众不禁心酸泪落。而剧目以武打戏居多,文戏为次,符合农民观众的审美需求,与早期苏昆专为士大夫的嗜好而演出形成鲜明的对照;语音金华化,也让当地的观众更易听懂看懂昆剧,使深奥典雅的昆曲平民化,向农民群众接近了一大步。 在陶村的一个祠堂里,昆笛悠扬,在午后静谧的村子里,一曲曲水磨腔周折婉转,更显周遭的娴静。此时,陶村昆曲传艺社成员们正在这里坐唱。武义县文化馆馆长王群透露,当地有许多昆曲爱好者,他们平时干着其他的工作,闲暇之时,就聚到一起唱昆曲,他们中有的是厨师,有的是会计,甚至有时忙着手头的活计,就一边哼唱起昆曲。而武义昆曲中十分有特色的面具,包括部分乐器,也都是他们自己亲自制作出来的。 未来发展:回到民间的特色传承 农闲时分,桃溪镇陶村昆曲传艺社的20多位昆曲爱好者忙碌了起来,大家忙着排演“花报瑶台”、“三英战吕布”等昆曲折子戏。在武义县桃溪中学,何育美还受邀为学生们上昆曲课,唱念做打间,剪不断的是她和学生们对昆曲的热情。推进武义昆曲进校园,传承昆曲从娃娃抓起,已成为武义县文化主管部门抢救和保护武义昆曲的举措之一。 近些年来,为挖掘保护、传承发展武义昆曲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武义县推进了一系列扎实有效的工作。7年多来,在各级政府的关心下,武义县非遗中心努力开展昆曲进校园、建立传承基地、抢救特色剧目、结合旅游景点推广昆曲艺术等一系列活动。坐唱班“儒琴堂”发源地桃溪镇,也已被省政府批准为第二批传统戏剧“特色村”。2016年,武义县还与浙江昆剧团合作共建“世界非遗·幽兰芳圃·浙江昆曲武义养育基地”。 “经济社会的发展,离不开文化的支撑。武义县委、县政府一直高度重视武义昆曲的保护、传承,积极挖掘和抢救濒临失传的传统剧目。我们举办武义昆曲艺术周,就是要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深入实施‘文旅富县’战略,进一步挖掘武义丰厚的文化底蕴,全力打造‘文化时尚名地’,彰显武义特色,扩大武义影响。”谈到举办此次昆曲艺术周和研讨会的初衷,武义县副县长朱鹏说。据透露,目前武义昆曲正在积极筹备申报国家级非遗。 研讨会上,与会专家纷纷为武义昆曲的传承发展建言献策。“武义昆曲面对广大农村观众,必须走地方化、民俗化、祭祀化的道路,这是其艺术选择。农村老人寿诞、小孩满月、红白喜事,以及生意发财等,一般要演迎神戏、驱邪戏、赐福戏等,这是民间生活的需求。武义昆曲比较灵活,适应性强,展示了‘草昆’的包容性和吸纳性。”薛若琳高度评价武义昆曲的传承发展特色。“草昆的文化价值在于营造和保持昆曲的生态和它生命与灵魂依托的民间土壤。”刘文峰表示,根深才能叶茂,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武义昆曲赖以生存的环境应该加以关注。麻国钧也认为,应该更多地保留武义昆曲在民间风俗中原汁原味的样貌。 据了解,目前武义昆曲已形成省、市、县、村四级联动,县非遗中心、戏剧家协会、兰香艺校、壶山小学、陶村等多点开花,传承、培育、交流、提升多方发力的传承发展格局。王群介绍,除了复排《取金刀》、《花报瑶台》等传统特色折子戏,还将继续编排《江南茶缘》等创新剧目,重点扶持恢复昆曲传统坐唱形式,力争办出特色,打响武义昆曲坐唱品牌。同时,武义也在继续探索武义昆曲与旅游结合,在景区景点推广武义昆曲,让武义昆曲瑰宝更好地传下去。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