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德里达解构主义出现后,有许多东西我们可能无法接受,如非理性主义的主张、将差异和个性绝对化的做法、游戏主义的态度、历史虚无主义和悲观主义等。但是解构主义哲学的出现,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一件大事,这是我们不能小视的。对于我国理论建设来说,其有四点值得肯定:一是破除欧洲中心论;二是反对逻辑中心主义;三是宣扬多元论;四是提倡他者理论,特别呼唤中国这个最大的“他者”的到来,参与未来世界(包括理论世界)的建构。这就为中国文艺理论的创新和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新机遇,千载难逢。 中国哲学智慧和古代文论深度参与其中 就文艺学来说,我们现有的文学理论和美学等,可以说都是欧洲中心论的产物,其中最好的做法,也不过是跟在西方人后面“接着说”,做出某些发挥性的工作。近百年来,我们总是在西方话语体系中转圈子,被欧洲中心论控制,几乎忘记了自我、丧失了民族的主体意识。要改变这种状态,笔者认为:只有靠中华崛起,靠中国文化,特别是中国古代文化和古代文论的深度参与。我们当然也不是要回到以中国为中心,而是要以马克思的人类学观念和“世界文学”思想为立场,以“真理面前人人平等”的态度,通过中西对话、古今沟通的方式,建构起中西融合的理论新模式。由于近一个多世纪以来的文化流向多是“西风东渐”,便造成了西方人文学者藐视东方的傲慢与偏见;再加上中国文字的繁难和文化上的精深与玄秘,就使西方人文学者所拥有的中国文化知识以及对中国的了解,无法与中国人文学者所拥有的西方文化知识和对西方文化的了解比肩。所以,建构中西融合的理论新模式,结束人类理论思维欧洲中心论的局面,中国人文学者需要先行一步。 而要突破逻辑中心论的理论痼疾,也必须靠中国哲学智慧和古代文论的深度参与。因为,与欧洲逻辑中心主义的理论不同,中国哲学智慧和古代文论是在生命体验和审美体验基础上形成的理论模式。它的理论概念和命题,多是来自生命体验、审美体验及其人生经验的积淀,多半是真实可信的;许多观点体现了情感把握的特征,难以用语言和逻辑加以表述,而古人非常机智地将它们扑捉到并表述出来,如“气韵生动”、“阳刚”、“阴柔”等,都是人类体验和智慧的精华。西方文艺理论和美学,则是逻辑推导的产物,许多概念和范畴都是预设的,其理论虽然也有许多接近真理的成分,但其中的逻辑陷阱是不可避免的,因而也产生了不少伪命题、伪理论。所以,人类未来的理论形态,只有靠中国文论形态与西方文论进行对话与沟通,才能克服西方文论逻辑中心主义的弊端,使未来的文艺理论更合理、更完善。 解构主义和后现代主张的多元论,是一种破碎、无序的多元论。但是其中也包含着某种合理的因素,如突出了世界和事物(包括文艺)的多元状态,这是我们必须加以吸收的。正像美学家蒋孔阳指出的那样,我们对文艺的认识,也不能陷入一元论的“死胡同”。解构主义和后现代的非理性性质并不能真正引导人类正确地把握世界,而中国哲学智慧,如老子的“三生万物”论,便是对世界多元性的合理描述,因此,中国“三元论”完全可以吸收西方多元论的合理因素,重构更为合理的文学本质观和美学观,带来人们对文学艺术世界的新认识,从而走向理论创造的新境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