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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孔子的艺术观

http://www.newdu.com 2018-05-18 《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 王齐洲 参加讨论

     
    内容提要:孔子未直接使用艺术概念,只用“艺”和与之相近或相关的概念来表达关于艺术的思想。“艺”的本义是指种植或移栽,引申为个人所能够掌握的一切知识和技能。孔子所称的“艺”,是用其引申义,主要指有关新、旧“六艺”的知识和才能。“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是孔子艺术观的集中表达,阐述了礼乐文化精神与艺术的关系。从价值层面看,“道、德、仁”是上位概念,“艺”是下位概念,有主从重轻之分,前者统领后者也指导后者;从操作层面看,“道、德、仁、艺”则是一体,本末兼该,内外交养,不能强分主从和重轻。这一观念不仅为艺术确定了基本位置,而且促进了艺术鉴赏水平和审美趣味的提高,同时也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关 键 词:孔子/艺术观/游于艺
    作者简介:王齐洲,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武汉 430079)。
    中国艺术有悠久的历史,人们对艺术的认识与理解同样历史悠久。不过,真正形成对艺术的系统认识,并对中国艺术生产和艺术批评产生重要影响者,恐怕还得从孔子说起。因此,讨论孔子的艺术观,可以廓清中国艺术思想史上的许多问题,应该是一种正本清源的工作。笔者不揣浅陋,尝试做一讨论,望大家教正。
    讨论孔子的艺术观,首先必须回答:孔子以什么为艺术?或者换一种说法,孔子认为哪些东西是艺术?
    需要说明的是,孔子并未使用艺术一词,艺术的概念是东汉以后才有的,是技艺(也作伎艺)与数术的合称,与今人的艺术概念有明显差别。如《后汉书·刘珍传》载:“邓太后诏使与校书刘騊駼、马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整齐脱误,是正文字。”①《樊英传》云:“(樊英)习《京氏易》,兼明五经,又善风角算、河洛七纬,推步灾异……于是天下称其艺术。”②当然,我们不能因古人所指称的艺术与今人艺术概念不合,就不承认其为艺术。因为“存在先于本质”,艺术存在是一个历史过程,并且一直处在变化发展之中,因此,艺术概念也是历史地发展的,今天的艺术概念只是艺术历史发展过程的一环,以后也还会继续发展,古人的那些不符合今人规范的艺术观念,正是今人艺术概念不可忽视的源头,需要我们用历史的眼光来加以探讨。从这一意义上看,孔子的艺术观念作为中国艺术思想的滥觞,实际上是需要正视而不能回避的。
    孔子所论艺术常常用“艺”这一概念来表达,有时也采用与“艺”相近或相关的概念。《论语》中记载孔子直接论“艺”的话并不多,可以推导出他在谈话中对“艺”有明确指称的主要有三章。《雍也》篇载:“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曰:‘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③《子路》篇载:“子路问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④这两章都说到冉求有艺术之才。《子罕》篇载:“牢曰:子云,吾不试,故艺。”⑤此章是说,孔子以为自己在从政上没有试用的机会,所以才有许多技艺。
    我们的讨论可以从“牢曰”章开始。郑玄解释说:“牢,弟子子牢也。试,用也。言孔子自云我不见用,故多技艺。”⑥郑氏将“艺”理解为“技艺”是符合孔子原意的,这在《论语》中可以找到证明。如《子罕》篇载:“大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子闻之曰:‘大宰知我乎!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孔颖达正义云:“此章论孔子多小艺也。”⑦太宰因孔子多能小艺而怀疑孔子是否真是圣者,故询问于子贡;子贡以天固纵大圣之德,所以令孔子多能小艺,来解释孔子虽然多能小艺也仍然是圣人。然而,孔子并不认可子贡的解释,反而认为太宰真正了解他。孔子说自己“少也贱,故能多鄙事”,这里的“鄙事”显然就是太宰所说的“能”,也即孔颖达所解释的“小艺”。孔子少孤,贫且贱,却刻苦求学,据《史记·孔子世家》载,“孔子为儿嬉戏,常陈俎豆,设礼容”,十几岁就熟悉礼乐祭祀之事,有了“少而好礼”的名声。“及长,尝为季氏史,料量平;尝为司职吏,而畜蕃息。”⑧鲁昭公二十四年(前518),鲁大夫孟僖子死前叫他的两个儿子去向34岁的孔子学礼,孟僖子之子何忌(孟懿子)遵从父嘱与另一贵族子弟南宫敬叔同时师事孔子,这时孔子已经是颇有影响的礼学专家。关于“季氏史”,唐司马贞索隐云:“有本作委吏,按赵岐曰:委吏,主委积仓库之吏。”⑨所谓“料量平”,大概是记载仓库货物的进出,犹后来的会计出纳之事。所谓“司职吏,而畜蕃息”,《周礼·牛人》:“牛人掌养国之公牛,以待国之政令。凡祭祀共(供)其享牛求牛,以授职人而刍之。”⑩司职吏即此职人。“职”读为“樴”,义与“代”同,盖系养牺牲之所,所谓职人实际上就是负责喂养准备祭祀时用于牺牲的公牛的人。孟子云:“孔子尝为委吏矣,曰:会计当而已矣;尝为乘田矣,曰:牛羊茁壮长而已矣。”(11)说的就是孔子的这些经历。孔子做这些事,自然也需要一定的技能,但无疑都是“鄙事”,属于“小艺”的范畴。所以,宋人范祖禹认为:“夫子不自以为圣,而自以为多能,谦也。圣人于天下之事无所不通,故周公亦自谓多才多艺,然而多能非所以率人也,故夫子自谓由于少贱,又以不试,君子志其大者远者,而遗其小者近者,故不必多学者,所患不得其本而求之末也。若人君之职,则当任人而治,恭己正南面,岂在乎多哉!”(12)
    范氏的理解是否符合孔子的原意呢?窃以为既符合又不完全符合。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孔子对“艺”的理解十分宽泛,不仅任委吏“料量平”是“艺”,任司职吏而“畜蕃息”是“艺”,礼、乐、射、御、书、数也无不是“艺”。《子罕》开篇即云:“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毫无疑问,孔子是有“射”、“御”方面的技能的,不然,他不会如此表白。郑玄注曰:“闻人美之,承之以谦。‘吾执御’,欲名六艺之卑也。”邢昺疏云:“孔子闻人美之,承之以谦,故告谓门弟子曰:我于六艺之中何所执守乎?但能‘执御乎?执射乎?’乎者,疑而未定之辞。又复谦指云:‘吾执御矣。’以为人仆。御是六艺之卑者,孔子欲名六艺之卑,故云‘吾执御矣’,谦之甚矣。”(13)应该指出,达巷党人“美孔子博学道艺不成一名”(14),并非贬低孔子,而是赞美孔子,这从“大哉孔子”的赞叹声中已经体现出来。西周以来,学校以“道艺”教民,所谓“道艺”主要是指以“礼、乐、射、御、书、数”为基本内容的“六艺”。孔子精通“六艺”,并不以某一“艺”而成名,是因为他有更高的追求。说“孔子欲名六艺之卑,故云‘吾执御矣’,谦之甚矣”,其实并非十分准确,因为孔子所任委吏“料量平”和任司职吏“畜蕃息”,展现的是“书”、“数”之“艺”,此“书”、“数”之“艺”并不比“射”、“御”之“艺”高尚;孔子年轻时曾经“相礼”,替人办丧事(15),做过吹鼓手(16),展现的是“礼”、“乐”之“艺”,此“礼”、“乐”之“艺”同样也不一定比“为人仆御”之“艺”高尚。要真正理解孔子说这些话的意思,还得从孔子对“艺”的认识中去求解。
    西周以来,学校“六艺”教育是“礼、乐、射、御、书、数”,孔子所受教育也是如此。然而,春秋末,年孔子自己办教育,讲学授徒,却并非实行传统的“六艺”教育。《论语·述而》载:“子以四教:文、行、忠、信。”“四教”中的“文”是指“先王之遗文”(17),具体而言是《诗》、《书》、《礼》、《乐》等,这在《论语》中是反复记载过的。《易》、《春秋》也是孔子晚年教育学生的重要内容,所以人们认为孔子实行的是“新六艺”教育。即是说,《诗》、《书》、《礼》、《乐》、《易》、《春秋》同样也是“艺”。虽然,孔子对于旧“六艺”有很高修养,“射”、“御”、“书”、“数”无所不能,但这些在孔子的心目中并不占有什么地位,属于“小艺”。例如,《论语·卫灵公》载:“卫灵公问陈(阵)于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18)孔子不愿回答军旅之事,以“未之学”来搪塞,自然也就不会将“射”、“御”作为他对学生的教育科目,当他对学生说自己“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的时候,他自然承认“射”、“御”是“艺”,只不过相比他所提倡的“新六艺”是层次等级较低的“艺”罢了。这与他所说的“吾少也贱,故能多鄙事”一样,既是自谦之词,也是自卑之词,更是自强之词。因为这种自谦、自卑之中有他对“艺”的独特理解,所以他在上两章的表达中也就含有相当的自信(说详下)。范祖禹和邢昺都未能指出这一点,是让人有些遗憾的。
    在孔子看来,“艺”包括个人所能够掌握的一切知识和技能。这种认识符合“艺”(繁体为“蓺”或“藝”)的字源义和引申义。甲骨文有“蓺”字,皆为种植义。袁庭栋、温少峰说:“甲文又有‘蓺’字作藝,象人跽跪,双手执禾或树苗进行栽种之形。《左传·昭公元年》‘不采蓺’,注:‘蓺,种也。’《诗·大雅·生民》‘蓺之荏菽’,笺:‘蓺,树也。’蓺字后来孳乳为‘藝’字,仍可训栽种,如《孟子·滕文公》‘树藝百谷。’卜辞之蓺,即有种植之义……任乃强先生在给作者的信中指出:‘蓺字是否可以释为移栽?移栽必先有苗圃,是农业技术的一大进步。移栽必须得雨,故先卜雨。农业原始,只进行直播,故幼苗易受鸟兽害,才有苗圃与移栽之法。’此说很有道理。我们已经在前面论证了殷人已有甫即圃,蓺字又作蓺、藝二形,则殷人可能在栽禾与植树之中均已采取移栽之法。”(19)而无论是种植还是移栽,都需要相应的知识和技能,所以“艺”引申为技能、技艺、能力、才能等。因此,一切能够体现技能、技艺、能力、才能的东西,便都可以称为“艺”,即使是“礼乐”方面的也不例外。例如,《周礼·春官宗伯》云:“凡以神士者无数,以其艺为之贵贱之等。”郑玄注:“以神士者,男巫之俊,有学问才知者。艺谓礼、乐、射、御、书、数。高者为上士,次之为中士,又次之为下士。”(20)孙诒让则释云:“此艺当谓技能,即指事神之事,不涉六艺也。《文王世子》云:‘凡曲艺皆誓之,以待又语,三而一有焉,乃进其等,以其序。’注云:‘曲艺,为小技能也。’《王制》以祝史为执技以事上者,此神仕为巫,亦祝史之类,故亦通谓之艺。”(21)尽管孙诒让与郑玄对此文之“艺”的具体指称理解不一,但对那些与“礼乐”相关的知识和技能可以统称为“艺”则是他们都认可的。
    孔子所说的“艺”,不是其字源义,而是其引申义。作为字源义的种植或移栽,孔子并不视其为“艺”,也不要求弟子学习。据《论语》记载:“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子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22)显然,稼、圃在孔子心目中是不可以称为“艺”的。孔子所称的“艺”,是用“艺”字的引申义,主要是指有关新、旧“六艺”的知识与才能。这从孔子所说“吾少也贱,故能多鄙事”、“吾不试,故艺”的谈话中,从孔子回答季康子关于冉求是否可以从政以及回答子路问“成人”的话里都可以找到答案。孔子认为“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孔安国注云:“艺谓多才艺。”(23)即是说,冉求是有知识和才能去从政的。然而,知识和才能是一个从政的人所必需的,但又不是最重要、最根本的。为政最根本的是要有良好的道德修养和完善的人格。孔子说过:“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24)又说:“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25)冉求以“艺”见长,而不以“德”见长,其“艺”不足以使其成为一个真正全面发展的人(即“成人”),因此,他也就还不是一个完全理想的政治家。只有将臧武仲的智、公绰的不欲、卞庄子的勇、冉求的“艺”结合起来,再“文之以礼乐”,才能成为一个真正全面发展的人,一个真正能够实行理想政治的人。这当然是孔子对政治人物健全人格的理想要求。
    有必要强调指出的是,“文之以礼乐”既不能理解为学习关于“礼乐”的知识和技能,也不能理解为以“礼乐”活动的形式来装点,而是要在言行举止中贯彻“礼乐”文化精神。因为“礼乐”的知识和技能也是“艺”,这种“艺”并不比其他的“艺”高尚。正如孔子替人办丧事、做吹鼓手的“礼”、“乐”之“艺”,并不比他任委吏和任司职吏的“书”、“数”之“艺”高尚一样。而“礼乐”活动的形式只是“器”而非“道”,并不直接指向人格修养。只有“礼乐”文化精神才是可以引导“艺”提升到理想境界和发挥正确作用的向导,也是能够使人成为全面发展的人的根本保证。《论语·八佾》载:“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26)孔子的回答可以在《礼记·檀弓上》所载子路的解释中得到明确答案。子路说:“吾闻诸夫子,丧礼,与其哀不足而礼有余也,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也;祭礼,与其敬不足而礼有余也,不若礼不足而敬有余也。”(27)这里的意思无非是说,“礼”绝不是展示在外面的礼仪及其器物,而是存在于内心的精神向度。与其形式充足而精神不具,不如精神充足而形式简化。显然,孔子所重视的并非“礼乐”的形式,而是“礼乐”的文化精神。因此,孔子对“礼乐”文化精神与“艺”的相互关系的认识才是孔子艺术观的核心内容,也是孔子艺术观的价值之所在,需要细心辨析。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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