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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戏曲学“俊语”术语纵论

http://www.newdu.com 2018-03-01 《南通大学学报:社会科 胡俊国 张小芳 参加讨论

    内容提要:古典戏曲学中“俊语”这一批评术语,经历了从作为戏曲文学语体本质特征的界定,到用作语体之一的称名,体现了古典戏曲学面对创作实践从市井机巧到文人雅趣的变化,以及进行自我调适的能力和意识。顺应传统批评方式的感性特质,以对创作实践的“二次”品鉴为基础,与理论文献相印证,对“俊语”术语内涵层次和纵向发展轨迹加以勾勒,考察批评术语在理论体系中的地位变迁,分析其在不同时代语境中理论效度和价值生命,可以达到对理论史发展脉搏的把握,获得对其时文学审美趣向及其面临的具体问题的别样认知视角。
    关 键 词:古典戏曲学/俊语/本色/批评术语
    作者简介:胡俊国,张小芳,南通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通 226019 胡俊国(1971- ),男,江苏海安人,南通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张小芳(1974- ),女,江苏姜堰人,南通大学文学院教授。
    标题注释: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11YJC751123);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1YSD015)
    “俊语”由周德清《中原音韵》提出并贯穿其例曲点评中,是元代曲学重要的批评术语之一。当今学术界高度评价了其理论价值和曲学史地位,认为“俊语”是“界划曲体的重要标尺之一”[1]377,是对曲辞的“最高美学要求”[2]294。对其内涵的阐述,则大多立足整体效果和风格境界,或指出其体现了一种多方面的完整的标准,“其中包含着立意、构思、用语俱佳的意思”[3]68,或以“艳逸超妙”、“尖新俊拔”、“隽爽波俏”、“灵动显豁”等信息量极大的组合名词,捕捉其动人而复杂的情致[2]292,或将其概括为“一种亮丽警策而不至于生涩的文字风格”[1]376。整体性和风格论阐释思路的形成,与“俊语”在批评过程中被作为既定名词使用,而没有经过明晰的内涵界定有关;周德清寓“体格”于“曲例”的论述方式,也造成了“俊语”一词“涵意既丰富而又超脱”[3]68、难免含混而微妙的特点。本文因此尝试从“俊语”出现的文本语境入手,分析其包含的理论层次和具体表现,并在此基础上考察其在戏曲批评史中的传承动态及理论效度。
    一、“俊语”出现的文本语境及理论层次
    “在中国思想史的各个领域,关键词的含义都是通过它们在人所共知的文本中的使用而被确定的,文学领域也是如此”[4]3。因此,尝试在注重术语的文本“回响”远甚于“精确定义”的传统学术体系内,追问某一术语的具体内涵,对文本语境构成的“回响”进行仔细辨听,就成为可行和必然的途径。也即对术语涵义的认识,除了正面的理论阐述外,可以从其相联(互补)阐述、相反阐述的逻辑关系中定位其边界,或从论断与文本的相互印证中领悟其内涵。
    在《中原音韵》及相关序跋中,“俊”之使用,涉及到作者和作品两个方面。如论曲作者云:
    迂阔庸腐之资无能也,非薄之也;必若通儒俊才,乃能造其妙也。[5]230
    既“通”且“俊”,其中“通”是后天的,“俊”则是天生之心性,对曲创作而言具有更为本质的意义。因此“俊”可以作为合格曲作者的代称,相应地,合格的曲作被称为“俊词”。具体到曲风语格,与“俊”同时出现作为前提或互补条件的表述有“字畅语俊”、“协音俊语”(“得俊语而平仄不协,平仄协语则不俊”)、“造语必俊,用字必熟”、“语粗:无细腻俊美之言”等[5]289-310,可分别纳入语体、章法和立意三个不同理论层面中加以分析。
    (一)语体:“生熟”
    “字畅语俊”,“俊”与“畅”组合,“俊”之前提条件是字面之“畅”;而从“韵共守自然之音,字能通天下之语,字畅语俊,韵促音调”的语境互训,可知“畅”可理解为“字能通天下之语”之意。既要天下通行,则除了要克服地域性局限(如方言)、行业性阶层性隔阂(如拘肆语、市语、书生语)外,还包含了文字层面的“熟”和音乐层面的“协”,即“用字必熟”、“协音俊语”。熟,则近俗,但不是俗,只是熟悉而已,仍不失文,如“可作语”中乐府语、经史语。相反,如“不可作”中俗语、蛮语、谑语、嗑语、市语,及打油语、拘肆语等,或非天下通语,或为不文语。其次,“熟”与“协”亦可互训,即周德清所云“夫乐府贵在音律浏亮,何乃反入艰难之乡”?可见“熟”除了有字面之熟的含义,又包含了字音字调之熟的含义[6]147。如琐非复初所云大德天寿贺词《普天乐》,就典型地体现了“熟”语在字面和音乐方面的双重美感:
    凤凰朝,麒麟见,明君天下,大德元年。万乘尊,诸王宴,四海安然。朝金殿,五云楼瑞霭祥烟。群臣顿首,山呼万岁,洪福齐天。[5]232
    这首“音亮语熟,浑厚宫样”的曲子,听起来一句句是吉祥祷祝,最熟悉不过,但仔细推敲字面,一字字又浑厚大样,平正庄雅,而且音律平妥浏亮,即使作为“读本”亦可轻易感受到其音韵之美。曲词写作,不求入于艰难一路,偶有出于艰难,只在务头上用,“以别精粗,如众星中显一月之孤明也”。务头之使俊语,不应该伤全篇之自然。如一味追求“俊语”,不考虑音律之字音字调之熟,往往会损害演唱效果,造成“俊语”不“俊”的结果。如《双调·清江引·九日》评语指出:
    曾有人用“拍拍满怀都是春”,语故俊矣,然歌为“都是蠢”,甚遭讥诮。[5]308
    满怀是春,化虚为实,命意造语固然好,但唱不出本音,文意的表达自然也受了影响。
    但另一方面,熟而易平。琐非复初所云宫样文章,虽语熟、音亮,但缺乏出色字面,与文人俊语是两种不同的风格类型,不能代表时人对“俊语”的全面认识。如琐非复初指出周德清曲作成就时,云其所作乐府,皆今人之所不能作者,所举各例均意致精巧。其中回文,皆往复诵读,其意不同;《夏日》是比德体,其义彰明,就蝉和萤的物理特性生发,有古乐府讽谏之意、比兴联想之格;《红指甲》扣住染指甲的过程和特征引申,表达对青春易逝的感慨,切当思巧,有言外意。切对以思维的超脱和对仗之紧切见长,虽美感不足,但不执著于雪、雷,而达到了雪非雪、雷非雷的效果。所举各例中,正面明确称为“俊语”者,仅有“合掌玉莲花未开,笑靥破香腮”一句。相比而言,上述几例咏物各偏重于人情和物态之一面,且物与寓意分明,这一句人、花打成一片,无法分隔,作者亦无意提炼出理性的人生教谕,只留给我们纯粹的美感享受及对其驾驭物象和语言的高超能力的赞赏。从字法而论,“破”字用得尤其出奇巧妙,有刹那绽放的惊艳效果。换句话说,其他几句之巧妙尚可看出创作时理性思维的参与,在欣赏效果上亦先诉诸读者的理性认知,俊语则首先以亮丽、炫目之美令人惊叹。用语之妙,览者未及言诠,已先默会于心。
    此外,由上述之例还可见出,周德清所云造语“太文则迂,不文则俗;文而不文,俗而不俗”之关键,未必在“文”、“俗”之别,而应在生熟之间。俊虽近文,但不是晦涩生僻,只是熟悉语言的陌生化效果而已,其俊的关窍不在字面的新奇生僻,而在立意的尖新出人意料,配合以作者运笔之俊发跳脱。在笔者看来,周德清所云用事之“明事隐使,隐事明使”的原则,也可归入生熟原则中,明事隐使求其“生”,隐事明使求其“熟”,这是元曲既避艰涩、又避平易之道。与王骥德通过控制文绮语和典故在曲中之比例和密度以求雅俗平衡不同,周德清更倾向于从“生”与“熟”之关系和“运笔”的角度来阐释“俊语”之构成。
    (二)章法:“粗细”
    在“俊”之美中,包含对“粗细”关系的认识,在诗词评中很常见。“俊”有疏朗跳脱之美,但可能流于粗疏或轻狂,需要以细腻或厚重补救。如顾琳论诗云:“何大复之诗虽则稍俊,终是空同多一臂力。”[7]205杜甫言李白诗有“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之句,有人认为“似讥其太俊快”[8]486,金圣叹引申之云:
    吾闻温柔敦厚,深于诗者也;清新俊逸,于诗且无与。此非文人相轻,实是前辈定论。
    看先生“细”字、“重”字,信知作文不易。夫文岂“飘然不群”四字之所得了哉?今观李侯全集,纯是飘然不群,其馀更无所有。[9]634
    以“细”、“重”救“俊逸”,可增加醇厚典重之感,或带来缜密精妙之美。曲不尚厚重,周德清论曲之造语,将“细腻”、“俊美”并提,以造语细腻拯救“语粗”之弊端。
    首先,在具体的批评中体现为语体风格的文雅和措辞的用心。如论“不可作”语,其中“讥诮语”,因讽刺不够含蓄,锋芒太甚;又如论短章乐府中“全句语”之不可作,短章篇幅短小,如袭用成句,特别是务头上,就有庸袭平常之感,也是成篇之粗的体现。
    其次,指文心之细密,包括切题、切情、切景(事)三个方面,如其评《仙吕·金盏儿·岳阳楼》“黄鹤送酒仙人唱”一句云:
    有不识文义,以“送”为“赍送”之义,言“黄鹤岂能送酒乎”?改为“对舞”。殊不知黄鹤事,仙人用榴皮画鹤一只,以报酒家。客饮,抚掌则所画黄鹤舞以送酒。初无双鹤,岂能对舞?且失饮酒之意。送者,如吴姬压酒之谓。甚矣,俗士不可医也![5]298
    用典而不切事就是笔粗。改黄鹤送酒为黄鹤对舞,虽然亦讲得通,但是却与本事不符。另,此曲题意为饮酒,鹤之来历亦为饮酒,对舞则失去“酒”意,扣题不紧,并造成全篇意脉粗疏。且以鹤送酒,“送”为劝、兴之意,何等清雅,情怀境界高,曲词之立意亦高。
    再次,从全篇章法而言,指结构意脉之贯通缜密。如评《双调·落梅风·切绘》“金刀利,锦鲤肥,更那堪玉葱纤细。若得醋来风韵美,试尝着这生滋味”一曲云:
    第三句承上二句,第四句承上三句,生末句,紧要。[5]306
    这一曲,五句三转,其中之承接极为巧妙自然。如玉葱既指切绘之人手指之美,也指生鲙所需配料,而由玉葱下接醋就非常自然;风韵美指切绘滋味之美,生出下一句尝滋味。文心细密,步步相关。王骥德校注《西厢记》,在曲牌分析中言某句承某句,某句起某句,凌濛初讽刺为“大似村学究训诂四书”[10]324,其实源头在周德清这里。而周氏对文法起、承、接、收的重视,正是元曲能够首尾贯穿,一意到底,主脑分明而语尽意到的原因。
    (三)立意:“语、意俱高为上”
    以熟救生,可免晦涩;以生救熟,可免俗滑。以细救粗,以意贯穿,可达到外疏爽内缜密的效果。而无论是生熟关系,还是粗细关系,都需以“立意”领起并贯穿始终。周德清关于“立意”与“造语”关系的整体表述如下:
    未造其语,先立其意。语、意俱高者为上。短章辞既简,意欲尽;长篇要腰腹饱满,首尾相救。造语必俊,用字必熟。太文则迂,不文则俗;文而不文,俗而不俗。要耸观,又耸听,格调高,音律好,衬字无,平仄稳。[5]289
    强调“先立其意”,体现了曲与诗不同的创作思维。谢榛《四溟诗话》卷一云“诗有不立意造句,以兴为主,漫然成篇,此诗之人化也”[11]28。但这种情况似不适用于曲的创作,因诗与曲的篇幅长度不一样,审美取向亦不相同。曲作先立意,保证了情感的集中、文字肌理的细腻和句与句、曲与曲之间意脉的贯穿。如周德清所云,“短章辞既简,意欲尽”。所谓意尽,是指短章在情感抒发上的爆发力,亦指尽情尽致、一意到底的透彻而言的。而“长篇要腰腹饱满,首尾相救”,更突出了“先立其意”的重要性。概而言之,语高而意不高,则语无生气,格调庸弱;意高而语不高,则词难达意,其意亦不出。造语之细腻俊美,与立意之清新缜密相结合,方能达到格调高而全篇自然俊妙的理想境界。在此可以结合周德清《定格》中所选曲作和评语,具体领会“俊语”与“立意”之间的关系。
    在《定格》中,涉及立意、造语均好的,除被誉为“北曲第一”的套曲《双调·夜行船·秋思》,单曲则有:
    长醉后方何碍?不醒时有甚思?糟腌两个功名字,醅淹千古兴亡事,曲埋万丈虹霓志。不达时皆笑屈原非,但知音尽说陶潜是。(《仙吕·寄生草·饮》)
    别离易,相见难,何处锁雕鞍?春将去,人未还,这其间。殃及杀愁眉泪眼。(《商调·梧叶儿·别情》)
    第一首立意既高,且句句切题。首二句一节,中三句一节,末二句又一节。首二句一正一反,末二句写了一个醒者,一个醉者,亦一反一正收之。中间三句,功名“糟腌”、兴亡“醅淹”、志气“曲埋”,抽象与具体相结合,颓唐与狂傲相激荡,意想奇特,睥睨千古。第二首评语为“如此方是乐府。音如破竹,语尽意尽”,体现了声音之美与情感结构的完美结合,其中“这其间”三字,“承上接下”,以衬垫字提点,从诉别转换到抒情,“殃及杀”三字,语致活泼,“词含情趣”[3]68,被许为“俊语”。
    其余评语中正面提及“俊”字的,如俊词、俊语等,单曲有《仙吕·一半儿·春妆》、《双调·雁儿落》、《得胜令·指甲摘》、《双调·卖花声·香茶》。三首均以意趣、情致胜。第一首写女子之憨态。第二首连用八“宜”字,写闺情殆尽,而以一隔句对收之,从物事转向调笑,深得王骥德所云咏物体“不贵说体,只贵说用”之妙诀[12]93;尤其“得一掐通身沁”语,调笑态度宛然。第三首咏香茶,用语轻倩,运笔高妙,在神、形之间,写出了似茶似人、物人不分的境界。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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