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说,是民间舞承载了人们的精神释放和自我炫耀,更是民间艺人中的代表继承和发展并成全了民间舞的传承。民间艺人在民间舞蹈的传承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他们是民间舞蹈传承的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讲,毛相正是一位在傣家泥土中成长起来的乡土艺术家,由于受到能歌善舞民族的熏陶,由于他特有的勤奋和悟性,历史的必然使他最终成为雄性孔雀舞的集大成者和表演的典范。 三、孔雀舞在近代的传承与发展 任何民族的文化都要经历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同样,舞蹈艺术的创新是在以继承优秀传统文化的前提下,服务于创新,从而才显现其价值的。在传统与现代、继承与创新之间,更需要用新的思维,揉进新的基因,开拓出新的色调和意境。刀美兰正是在这种时代的需求下、顺应时代的潮流而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孔雀舞传人,并以其独特的艺术创造而成为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心中的孔雀公主。如果说德宏雄性孔雀表演的是阳刚之气,而以刀美兰为代表的西双版纳雌性孔雀舞却形成其阴柔之美,从而形成了毛相、刀美兰二者各具特色、各有不同审美艺术指向的孔雀舞表现风格。 随着社会的发展、宗教意识的淡化,孔雀舞作为具有浓厚宗教色彩的文化物象,它也必须顺应时代的改变并突破传统孔雀舞中男性和女性均为表演者的现实,专由女性来装扮孔雀,以突出肢体语言的柔软、自由与舒展,更凸显出孔雀妩媚的灵性,使孔雀舞成为舞姿丰富而且优美的超越于民间层面的艺术制品,从而逐渐把祭祀性的文化范式提炼升华为“具有宗教主题的世俗舞蹈”作品,并在现代语境中进行传承与传播,由此完成了由民间向舞台艺术升华的过渡。 刀美兰的代表作《金色的孔雀》,在继承傣族人民喜爱的传统孔雀舞蹈语汇的基础上,吸取其他民族舞蹈的语汇,赋予了孔雀舞一种全新的表现意义:典雅、传情、具有更高的审美格调和文化内涵,具有艺术表现的开拓意义。这也带来了一种启示:舞蹈家需要将个人的生活体验、民族精神及其个人生活的文化背景结合在一起,最终熔铸成自己的艺术风格和生命精神。使其在当时众多的舞蹈作品中独树一帜。她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和丰富的面部表情,把孔雀的特征和傣家人民美好的心灵刻画了出来,使舞蹈的语汇打破了早期孔雀舞中许多程式化的表演而更努力于为作品的精神内涵服务。这证实了艺术创作的一条基本准则:艺术要关注民间、更要关怀民众。通过刀美兰创造性发展后的孔雀舞,其丰富的舞蹈语汇表明:民间孔雀舞的每一个特点在她的作品中都得到了充分的挖掘和巧妙的拓展,使原生的舞蹈语汇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从而让观众感受到心灵的触动。的确,当我们欣赏刀美兰的表演时,就会如魔似的跟她犹如巡游在傣乡的竹林深处,同淳朴的傣族乡民共处,分享着她抒发出来对傣乡的一往情深…… 四、孔雀舞在当代的创新和回归 一种风格的涌现并非单一因素所成,往往是集数个条件于一体后的嬗变结果。而文化精神的历史传承因素是最大的支柱。就一种艺术风格的确立来看,是很难不与历史文化的繁衍发生关系的。如果说,毛相的孔雀舞还只是停留在原始的图腾娱神也娱人的层面,而刀美兰的孔雀舞则是在提炼中得以发展起来的一门舞台艺术,那么杨丽萍的孔雀舞则已上升为一种在创新中的回归。从审美人类学的立场来看,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都不会是绝对静止的,文化的变迁是社会前进、发展的必然,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就孔雀舞而言,只有在保留其精神本质和文化内涵的前提下、继承和创新的实践才能在一种双向流变的理性自觉中得以回归。杨丽萍的《雀之灵》等作品正是在这一背景中孕育而生的产物,并从艺术的生命价值中寻找到了人性之根,使其达到性灵的升华和艺术的涅槃,更成为当代民族舞蹈的典范之作,进而赋予民族舞蹈审美的合力。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