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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历史的舞应当服从现实的人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我可能是对舒巧舞剧创作分析、评述最多的论者。除发表较为系统的《舒巧的舞剧》[22]、《舒巧的舞剧观》[23]外，还在《中外舞蹈思想概论》[21]设专章论述了《舒巧的舞剧创作思想》。此外，对于舞剧《胭脂扣》、《红雪》、《停车暂借问》和《三毛》都留下了篇幅大、分析精、论述深的剧评。2011年，舒巧出版了自传《今生今世》，《舞蹈》杂志约我撰文再谈舒巧，我以《舒巧：纠结并敞亮着》为题，将她纠结的人生轻松地来谈，将她敞亮的性格透彻地来谈。 我特别提到舒巧在自传中提及自己舞剧创作时的着力点和兴奋点：“比如《画皮》，舒巧的着力点在于那个‘美女其外狰狞其内的鬼’的性格塑造，她的兴奋点在于发现‘大青衣的语汇加安徽花鼓灯的语汇’恰切地显露了其‘挑逗、妖媚、闪烁’的特点。比如《玉卿嫂》，舒巧的着力点在于如何将金燕飞塑造成庆生心目中‘理想化的具体’，而她的兴奋点在于踩着高跷的金燕飞与常态的庆生的双人舞实现了这种感觉。比如《胭脂扣》，舒巧的着力点在于十二少和如花‘今生另世’的两段双人舞，她的兴奋点则在通过‘穿鞋’、‘拾币’的戏核张扬了肢体语言的模糊性特质。比如《红雪》，舒巧的着力点在于怎样让观众理解美院高材生被打成‘反革命’，而其兴奋点则在于找到了‘反革命’即‘反动’、‘反动’即和众人‘反着动’的编舞理念……”[24]我注意到，通过“着力点”产生“兴奋点”，是舒巧舞剧编创的人生乐趣所在；至于从中显示出怎样的人生态度，那是日后反思的产物。 舒巧有一个自我设定的理论命题，叫做“结构上升为语言”[5]，这个命题有时被人误读为“语言上升为结构”。舒巧其实想说的，是“结构”所具有的“语言意义”。舒巧从《玉卿嫂》、《停车暂借问》到《三毛》的第二个“三级跳”，指的是如何“结构舞剧”。她最终的认识是，“结构一个舞剧，当然要把背景、事件等研究得越透越好。但动手结构时，首先要把背景推远，接着再把事件推远，着力写人物性格。从人物性格入手设定事件，背景也许只是你在操作结构式认识事件的需要，根本不必摆出来……甚至连人物性格都可以是推远的。这时，在结构过程中最中心的不是那人物的什么‘性格’不‘性格’，最中心的是编导自己”。[24] 其实，这种认识是说来容易做来难！舒巧自言：“在40年中折腾了20几部舞剧，上演的有20部。部部都自以为是在塑造人物，直到创作后期才发觉自己一直是在‘做事件’而已——找到了一个喜爱的题材，于是开始结构：起初如何，接着又如何，引向高潮，最后结局……因而在许多舞剧的创作中，人物总不能使自己满意。”[24]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到，“语言的结构意义”和“结构上升为语言”作为一种创作方法乃至观念的变革，是为着这样一个目标的：写人物——写自己理解的人物——写自己理解人物的内心世界或者干脆就是写自己的内心世界！谈舒巧的舞剧和舒巧对舞剧的认识，必须清楚一个重要的前提，即历史的舞应当服从于现实的人，服从于舞剧人物性格的塑造和当代舞蹈家艺术个性的发挥。这其实也是我们感思舒巧大型舞剧艺术创作时最质朴的认识。 原文参考文献： [1]谢明.评民族舞剧《奔月》的创新和探索[J].舞蹈，1980，(01)：5-7. [2]资华筠.随感点滴[J].舞蹈，1980，(02)：1-3. [3]孙颖.论神话舞剧的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J].舞蹈论丛，1980，(03)：22-29. [4]舒巧.探索——舞剧《奔月》创作体会漫谈[J].舞蹈，1980，(01)：9-11. [5]舒巧.结构上升为语言[J].舞蹈艺术，1984，(02)(总第8期)：150-152. [6]舒巧.局限与特长——舞剧规律浅探[J].舞蹈，1980，(04)：3-4. [7]舒巧.重提“可舞性”——再谈舞剧规律[J].舞蹈，1984，(03)：6-21. [8]方元.执著的追求——观舞剧《画皮》有感[J].舞蹈，1984，(04)：11-12. [9]胡尔岩.我看舒巧的舞剧营造[J].舞蹈论丛，1989，(01)：10-15. [10]赵国政.《黄土地》、《玉卿嫂》辨思[J].舞蹈论丛，1989，(01)：16-19. [11]于平.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J].舞蹈，1991，(05)：34-35. [12]蓝凡.《胭脂扣》的舞剧审美意义[J].舞蹈，1994，(04)：5. [13]于平.雪，为什么是红的？[J].舞蹈，1992，(03)：11-13. [14]于平.舒巧的舞剧[J].舞蹈，1991，(06)：36-38. [15]于平.做梦归做梦，生活都是现实的[J].舞蹈，1993，(03)：27-30 [16]吴祖德、吴轶凡.《三毛》——一部现代舞剧[J].舞蹈，1996，(04)：4-5. [17]于平.台北——撒哈拉——六号车站——舞剧《三毛》与舒巧的人生情结[J].舞蹈，1996，(02)：22-24. [18]冯双白.评舞剧《青春祭》[J].舞蹈，1997，(06)：5-6. [19]张平.舒巧舞剧中的双人舞——《青春祭》观后[J].舞蹈，1997，(06)：7-8. [20]胡尔岩.闯入佳境，从此不回头——话说舒巧[J].舞蹈艺术，1987，(01)(总第18期)：184-199. [21]于平.舒巧的舞剧创作思想[A].中外舞蹈思想概论[C].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2；于平.中外舞蹈思想概论[J].舞蹈.2002，(10)：8-12. [22]于平.舒巧的舞剧[J].舞蹈，1991，(05)：36-38. [23]于平.舒巧的舞剧观[J].舞蹈，1992，(01)：34-36.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