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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这些舞台形象为民间汲取，用于商业演出，其传播与接受的范围便得到很大拓展。然而，由于此类演出多在剧场进行，舞台与观众之间界限分明，导致中国舞台表演与现实生活的联系减弱。而戏中戏手法的普遍使用，使得现实与虚构之间的关系构成愈发复杂，加倍突出了中国形象的虚幻性。虽然在民间商业演出中，舞台表演更注重细节，表达手段更加丰富、夸张或滑稽，然而从观众角度来看，中国舞台形象娱乐性增强的同时，它们与观众之间的距离也逐渐拉开了。 “活宝塔”、“中国大夫”与其他早期中国舞台角色都是掺杂了真实信息的虚构形象。观众与演员之间早已对此达成默契。然而，类似形象反复以“中国人”的名义出现在法国舞台上，仍然不可避免地对中国形象的集体想像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17世纪末至法国大革命前夕，“活宝塔”与“中国大夫”，尤其是后者，表现出了旺盛的舞台生命力，现身于芭蕾、歌剧、喜歌剧等形态各异的戏剧表演。在中国舞台形象不断丰富、变化的发展态势中，这些最早出现的中国面孔延续时间既长，形象特点也较为稳定，对后世中法文化互读的影响不可小觑。 注释： ①这是根据笔者目前掌握资料而得出的判断。所谓“最早”的论断其实最容易遭到异议。笔者这样说并非要追究谁为第一，而是对于中国形象在法国戏剧中的出现时间提供大致的参数。 ②Philippe Quinault(1635-1688)：法国诗人，剧作家。 ③Jean Baptiste Lully(1632-1687)：原籍意大利，8岁时来到法国，1652年起一直为法国宫廷创作各类歌舞剧，是法国歌剧的始创者。 ④即Roland。剧中有一位契丹(Cathay)王后的角色。 ⑤参看法国国家图书馆档案(Arch. Nat. )之O(1)3308，《节日与娱乐》(Fêtes et divertissements)n°27。 ⑥根据约瑟夫·德埃尔涅(Josèphe Dehergne)所述，中国画家吴历在柏应理神父(le Père Couplet)的影响下皈依受洗，曾经是欧洲之行的首选之人。然而吴历到达澳门之后却改变初衷，决定返归故乡上海附近从事传教活动。于是柏应理神父改带原籍南京的沈福宗前往欧洲。沈福宗在法国停留时间很短，他的来访并没有给欧洲汉学研究带来巨大贡献，真正得到他帮助的似乎仅有牛津东方学学者托马斯·海德(Thomas Hyde)。参见约瑟·德埃尔涅：《帆船航海时代来巴黎的中国旅行者及中国对18世纪法国文学的影响》(Voyageurs chinois venus à Paris au temps de la marine à voiles et l' influence de la Chine sur la littérature fran{J5R451.jpg}aise du 18ème siècle)。 ⑦《历史与优雅信札》(Lettres historiques et galantes)，第1卷，255页。不少学者曾经转引此段叙述。参见道松维尔(d' Haussonville)：《德·勃艮地公爵夫人》(La duchesse de Bourgogne)，1901年版，第2卷，12页。 ⑧马里城(Marly)为17、18世纪法国宫廷行宫所在地。 ⑨转引自H·贝雷维奇-斯坦科维奇(H. BelevitchStankevitch)：《路易十四时代法国的中国趣味》(Le go{J5R454.jpg}t chinois en France au temps de Louis XIV)，日内瓦，斯兰金再版出版社(Slantkine Reprints)1970年版，154页。 ⑩(11)《优雅信使》，1700年2月，155-157，151页。 (12)《优雅信使》，1700年3月，253页。 (13)《优雅信使》，1703年8月。 (14)H. 贝雷维奇-斯坦科维奇：《路易十四时代法国的中国趣味》，162页。 (15)(16)杜弗雷尼似乎是中国文化的爱好者，曾有一篇关于中国音乐的文章署了他的名字。 (17)1723年之后产生的第一部中国喜剧是勒萨日于1729年创作的《中国公主》。由于从该剧本开始，中国题材的戏剧从内容到形式都有较大的发展，笔者将另行撰文讨论。 (18)圣日耳曼集市(Foire Saint Germain)为中世纪以来巴黎两大著名集市之一。 (19)参见安托万·德·列维斯(Antoine de Léris)：《历史文学小词典》(Dictionnaire portatif historique et littéraire)。 (20)意大利剧院(le Thé{J5R453.jpg}tre Italien)是当时法国仅有的三大官方剧院之一。 (21)阿兰·勒内·勒萨日(A. R. Lesage)：《隐身阿勒甘在中国皇帝家》(Arlequin invisible chez le roi de la Chine)。 (22)威廉·昌博斯(W. Chambers)：《中国人之建筑、家具、服装、机械和器物，根据英国建筑师昌博斯先生在中国所作绘图印刻，并附有中国寺庙、房屋、花园等描写》(Traité des édifices, meubles, habits, machines et ustensiles des Chinois, gravés sur les originaux dessinés à la Chine, par M. Chambers, Architecte Anglois, compris une description de leurs temples, maisons, jardins, etc. )，巴黎，勒胡日出版社1776年版，7页。 (23)(24)参见雷纳尔：《中国人》。 (25)中国医师这个人物来源于魔幻戏剧，相当于巫师，是个善使毒药和各种神奇药水的人物。奥萝尔·葛提耶雷兹·拉封(A. Gutierrez Laffond)曾经对这个类型的戏剧角色加以研究，结论如下：“医师并不是纯粹的炼金家，也不仅仅为了出售而制造香膏。他也并不研究秘术与神秘之物，他擅长自我宣传，做些炫目的演示。他身边围着舞者、歌者和杂耍者，而他是艺术总监以及头牌演员。与中世纪傻剧传统、杂拼诗以及笑剧结合，他集中了小商贩和集市演员的才能，亲身尝试自己的药剂和毒药。”参见奥萝尔·葛提耶雷兹·拉封：《17世纪法国戏剧文学中的戏剧与魔法》(Thé{J5R453.jpg}tre et magie dans la littérature dramatique du XVIIe siècle en France)，北方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288页。 (26)(27)雅克·奥托(Jacques Autreau)：《英港海难或初来乍到的女子们》(Le Naufrage au Port-à-l' Angloise ou les nouvelles débarquées)，第2幕，第8场。 (28)(29)曼弗雷德·普菲斯特：《戏剧理论与戏剧分析》，周靖波、李安定译，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4年版，290-293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