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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自律与艺术终结

http://www.newdu.com 2018-03-01 《长江学术》 冯黎明 参加讨论

    内容提要:黑格尔的“艺术终结论”预言了以言说真理为职能的古典艺术的消亡,阿瑟·丹托等人的“艺术终结论”则宣布艺术终结于“哲学对艺术的剥夺”。在晚期现代性的时代,艺术终结的实质是自律性艺术的终结。审美现代性设计了一种以审美主义、署名崇拜和文本自足为规定性的艺术体制,而波普等“反艺术”和大众文化则用日常生活经验的呈现解构了自律性艺术体制。艺术自律起源于资产阶级与贵族国家争夺文化领导权这一历史事件;随着国家与市民社会二项对立趋于消散,包括艺术自律在内的普世性价值观念体系也就失去了合法性,于是出现了自律性艺术体制终结的历史现象。艺术终结论的真正内涵是自律性艺术的终结,而终结自律性艺术的真正力量是大众文化。
    关 键 词:艺术终结/审美现代性/艺术自律/市民社会
    作者简介:冯黎明,武汉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冯黎明,男,(1958—),河南安阳人,文学博士,武汉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现代文学理论与现代思想史。
    近半个世纪以来,西方思想界出现了众多的“终结论”,诸如意识形态的终结(D.贝尔)、现代性的终结(利奥塔)、民族国家主权终结(哈贝马斯),以至于耸人听闻的“历史的终结”(福山),黑格尔关于艺术终结的观点也在20世纪中期重新释放出一种特殊的阐释力量。在各种“反艺术”的艺术实践和大众文化的持续作用下,阿瑟·丹托、汉斯·贝尔廷、卡斯比特(Donald Kuspit)等人多次宣布艺术的终结。英语学者们用“end”对译黑格尔的“der Ausgang”,使人误以为黑格尔是在给艺术签发“死亡证书”。其实我们只要认真研究黑格尔有关艺术终结的叙述就会发现,他宣布即将终结的是那种承担着真理言说之伟大职责的艺术。同样,阿瑟·丹托等人宣布将要终结的,也并非艺术本身,而只是近代以来审美现代性所推崇的“自律性”的艺术。
    一、艺术终结:黑格尔密码
    黑格尔1828—1829年在柏林大学的美学讲演录,被海德格尔视作西方传统美学最伟大的总结。这部著作把审美纳入到黑格尔那宏大的历史理性框架之中,在理念与实在之间辩证关系演进的历史程序中为艺术安排了一个自律性的位置。黑格尔美学跟康德美学有很大差异,这一差异集中体现为:黑格尔拒绝在先验性层面上讨论审美问题,而坚定地把审美看做一种历史性的存在。黑格尔继承了理性主义者的认识论美学观,他也是在类似于“感性认识的完满”的维度上讨论美的属性问题。在黑格尔看来,艺术美的本质特征即“理念的感性显现”,因此艺术是人类对真理的一种言说方式,其至高无上的使命在于“成为认识和表现神圣性、人类的最深刻的趣旨以及心灵的最深广的真理的一种方式和手段”。①恩格斯曾经评价说,黑格尔的“巨大历史功绩在于把整个自然的、历史的和精神的世界描写为一个过程,即把它描写为处在不断地运动、变化、转变和发展中……”②艺术同样也是处在这一历史过程中。
    在黑格尔的历史理性进化路线图上,艺术历史性地承担过言说真理的主角的职责,因而艺术也历史性地显现过功能自律的主体性身份。当然,历史同样会终结艺术的这一“任期”,在新的历史时期来临之时艺术就会将自己言说真理的主角的职务交给哲学,于是艺术走向终结。黑格尔的“艺术终结论”,涉及的并非艺术的生死问题,而是艺术在人类精神史上的地位问题。
    在黑格尔眼中,艺术的伟大和崇高终究只是属于绝对精神尚未进化到真正自由状态的历史阶段,一旦心灵超越实在的纠缠而复归自身,艺术就注定要把言说真理的任务上交给哲学。黑格尔写道:“特别是我们现代世界的精神,或则说得更恰当一点,我们的宗教和理性文化,就已经达到了一种更高的阶段,艺术已不复是认识绝对理念的最高方式。艺术创作及其作品所特有的方式已经不再能够满足我们最高的需求;我们已经超越了奉艺术作品为神圣而对之崇拜的阶段;艺术作品所产生的影响是一种较偏向理智方面的,艺术在我们心里所激发的感情需要一种更高的测验标准和从另一方面来证实。思考和反省已经比美的艺术飞得更高了”③。于是黑格尔乐观地宣布了艺术的终结,在艺术终结里他看到的是进步论历史观所渴求的人类自由的境界。黑格尔并不认为艺术在现时代行将死亡,他说:“我们尽管可以希望艺术还会蒸蒸日上,日趋完美,但是艺术的形式已不复是心灵的最高需要了”④。所以,黑格尔之后西方艺术的繁荣发展并不意味着黑格尔的艺术终结论是一道“艺术难题”,现代艺术遭遇的真正难题是技术化社会对艺术的“挤兑”。
    黑格尔宣称艺术终结的时候恰恰就是欧洲艺术界竭力构建艺术自律体制的时候。唯美主义者们极力推崇的艺术自律跟黑格尔预言艺术终结,此二者看似相互龃龉,实际上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那就是艺术的危机。技术主义和世俗主义的启蒙现代性排挤着艺术的生存、各类新兴学科知识替代了艺术的言说真理的权力、市民社会摧毁了传统的艺术体制;在此历史语境中,坚守历史理性的黑格尔宁可让历史继续进步也不愿意人类精神滞留在美的艺术之中,所以他安排艺术退出心灵自由的核心程序。唯美主义者们则愤世嫉俗地让艺术退出城邦历史进程,宣称艺术超越世俗理性的限定而独立存在,以此保证艺术在一个了无诗意的时代中安稳地生活在象牙塔里。其实黑格尔并未像柏拉图那样把诗人赶出理想国,他只是让诗人从理想国的国教教主的位置上退下来。在黑格尔的历史理性体系中,艺术也曾经有过高度自律的时代,即他所说的“希腊艺术的辉煌以及中世纪晚期的黄金时代”⑤,那时的艺术是人类心灵对真理言说的最重要的方式,艺术不仅自律甚而至于握有“文化领导权”。艺术在黑格尔的历史理性体系中的地位不可谓不高,但是它的终结,即它交出文化领导权的历史命运,同样是不可避免的。
    既然艺术的存在属性在于显现理念,那么被黑格尔宣布终结的就只能是那种“大叙事”的艺术,即以书写普遍真理为己任的伟大艺术。国家主义者黑格尔不喜欢市民社会,对于从市民社会中生长起来的自律性艺术,他也许只会当做是艺术终结之后的文化遗留物。但恰恰就是这种抵抗城邦历史、远离真理言说的自律性艺术,在黑格尔之后掀起了审美现代性的浪潮,造就了“美的艺术”的繁荣。黑格尔的艺术终结论,终结的是古典时代的那种“献祭艺术”,或者是以彰显普遍真理为主题的艺术体制。黑格尔去世后,西方艺术日益走向孤芳自赏,日益远离真理言说,仿佛在人类解放的进程上没有了艺术的身影,只有理性的知识和工业技术在“道夫先路”。殊不知,远离真理和历史的自律艺术却酿造出另外一种具有人类解放论功能的意义来,那就是审美伦理。自律的艺术是一种美的艺术,它释放出的主题跟真理、历史无关,而是一种以人性自由为内涵的审美经验。经唯美主义、先锋派艺术、批判理论以及青年文化运动,审美发展成为一种普遍伦理甚至一种意识形态。这样,后黑格尔时代的自律艺术又一次把艺术送上了历史和真理的演讲台。
    海德格尔继承了黑格尔美学的精髓。跟黑格尔一样,海德格尔把艺术与真理的言说联系起来,“艺术的本性将是:存在者的真理将自身设入作品”⑥。但是,现代性以其技术化和世俗化将现代人推入“沉沦”状态,于是言说真理的“伟大艺术”成了一个古典时代的神话。海德格尔在《论尼采》中称赞黑格尔的艺术终结论,“这一美学成就通过宣布伟大艺术的终结而体现出自身的伟大”⑦。在这个“座架化”的生活世界中,此在面对大地用语言探寻“在”之本性的真理言说已遭人遗忘,因此他只能像黑格尔一样把“伟大艺术”的隐退视作艺术本身的终结。
    阿瑟·丹托的“艺术终结论”也认可艺术因失去真理言说的能力而走向终结的观点,不过丹托的“真理”不涉及宇宙或历史,而是一种艺术哲学,即关于艺术自身的“真理言说”。1984年,德国艺术史学家汉斯·贝尔廷(Hans Belting)发表《艺术史的终结?》,阿瑟·丹托也在这一年连续发表《艺术的哲学剥夺》和《艺术的终结》两篇论文。当年的话题被再次提及,仿佛艺术垂死挣扎了一百五十年仍未撒手人寰。如果说黑格尔当年面对的是浪漫主义的个人情感言说取代古典主义的普遍伦理言说这一艺术转型的态势,那么丹托面对的则是艺术的“自我指涉”取代艺术书写人性的转型态势,所以丹托认定艺术哲学终结了艺术自身。提出艺术终结论之前,丹托就在《艺术界》(1964)一文中把艺术作品的属性审定权力交予艺术理论。他写道:“将某一物品视作艺术品需要一种视觉无法触及的东西——一种艺术理论的氛围,一种有关艺术史的知识:这就是艺术界”⑧。格林伯格很早就发现,实验艺术的显性特征在于它的“自我指涉”倾向,由纯粹造型演化出来的自我指涉倾向将现代艺术变成了一种理论反思的活动,所以理查德·赫尔兹认为现代艺术所依据的哲学公理之一即是“艺术理论与艺术品同样重要或更加重要”⑨。这一倾向在观念艺术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显现,以至于观念艺术家库苏斯(Josephy Kosuth)宣称:“艺术就是对艺术的定义”⑩。而在丹托看来,这就是“哲学对艺术的剥夺”,艺术变成一种有关艺术的理论反思的行为,因而艺术必然走向终结。“当艺术使自身历史内在化时,当它开始处于我们时代而对其历史有了自我意识,因而它对其历史的意识就成为其性质的一部分时,或许它最终成为哲学就是不可避免的了。而当它那么做时,好了,从某种主要的意义来说,艺术就终结了”(11)。艺术变成了哲学,于是艺术本身就终结了,这一看法仍然延续着黑格尔的观点。
    黑格尔之后艺术史的最大变化就是艺术自律观念的体制化。自律的艺术自觉地把自己隔绝于生活世界之外,让艺术避开一切有关城邦历史的真理言说,将其限定在形式游戏范围内自娱自乐。当自律的艺术开始其“自我指涉”的进程时,哲学——准确地说是艺术哲学——对它的剥夺以至于终结便到来了。丹托似乎跟格林伯格一样认为“自我指涉”是现代主义艺术的普遍特征,观念艺术、波普艺术等都是艺术变成艺术理论的表现。而对于阿多诺来说,由自律性生成出来的各种“反艺术”——即反抗艺术的同一性秩序的实验艺术——现象,乃是以危机的形态表现出来的一种自信和力量,它表明了艺术在现代社会中应有的解放功能。终结了艺术的不是“反艺术”,而是文化工业,即所谓“顺从的艺术”。在阿多诺那里,文化工业即“艺术的商品化”。关于当时已经兴盛的文化工业(大众文化),阿多诺写道:“就艺术迎合社会现存需求的程度而言,它在很大程度上已成为一种追求利润的商业。作为商业,艺术只要能够获利,只要其优雅平和的功能可以骗人相信艺术依然存在,便会继续存在。表面上繁荣的艺术种类与艺术复制,如同传统歌剧一样,实际上早已衰亡和失去意义”(12)。在阿多诺看来,自律的艺术是被大众文化终结了。应该说这是一个很有见地的看法,尽管阿多诺对此痛心疾首,但是他毕竟意识到了大众文化消解艺术自律的巨大能量。如果说黑格尔的艺术终结论宣布了真理言说的伟大艺术的消亡,那么,历经了现代性高潮的思想家们宣布终结的,则是审美现代性的内核——自律性艺术。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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